說話間,扭過頭要走,手腕被玉石床上的人緊緊拉著不松手。
兩人就這般僵持在原地。
阮尚幽幽的盯著九黎不算孱弱的背影,啞著嗓子開了口,趁著密室的藍光,聽起來有些悲涼,“你難道又要拋下我了嗎?”
不是質問,不是憤怒,是一種無力的宣泄。
阮尚笑得苦澀,“你可,能試著相信我一次?不管別人如何,相信我!”
九黎身形微晃,掩住眼角的潮意,擠出明亮的笑容回眸,渾然不覺方才眼淚但嘴角的那人是她。
笑嘻嘻道,“徒兒一直最相信師父的,最聽師父的話的呀。師師父,腦子是個好東西,您應當適時的用用它,否則,人家當咱們鳳鳴山出來的人都沒腦子。”
絲毫沒被九黎的冷笑話影響,依舊不肯松手,固執的盯著她,“你知曉我在說什么!”
九黎頓覺無奈,聳了聳肩膀,灑脫不羈道,“人艱不拆,做人嘛,莫要將話說的這么直白,否則,你讓人很下不來臺啊。”
玩世不恭的模樣,令她手腕兒上的力道緊了又緊,就在九黎以為阮尚這廝腰殺了她泄憤之時,手腕兒這才一松,
九黎捂著被掐的有些紅腫的手腕,嘶嘶的吸溜,便替自己吹口氣,便白愣阮尚,“你是要謀殺你親親徒兒!若是傳出去,你會被人千夫所指的!”
阮尚冷哼一聲,咬牙,“我方才倒是真的想要將你掐死在此!可惜,最后還下的了手。”
阮尚對九黎是又氣又恨,合著,方才發生的事情,講過的話都被這貨給吃了?!
他已經將他的心思擺明到這個份兒上了,她竟還想著要離開。她這不是離開,是在剜他的心。此時的心口還隱隱作痛。
心之所向,手之所至,立刻捂上隱隱作痛的胸口,面帶隱忍。
九黎以為阮尚是傷口發作,顧不得還疼痛的手腕兒,半跪在玉石床上就要扒寢被。
阮尚眼睛閉著,一言不發,單手死死的扯著被子不松手。
你來我往之下,阮尚因著疼痛呼痛一聲,九黎氣惱,好生呵斥,“還逞強,脫開衣服,讓我瞧瞧!”
說話間,這語意不明的話,羞憤的想將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手上倒是利落得緊,趁著阮尚呆愣的空兒,一把扯開被子,扯開一副,一氣呵成。
阮尚覺得胸口一涼,嘴里不情不愿的念叨,“都要離開了,還管我的死活做甚,我也就是一可憐人,在東海自生自滅的好。”嘴上嚷著,可手上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雖說阮尚是仙人,但因為傷口傷及要害,所以透過白色的紗布浸出隱隱的血漬。
九黎眉頭微微蹙起,俯身在他傷口處吹了吹,復又起身,眼含心疼問他,“很疼吧?當時,剜龍鱗之時……”
身下一沉,一雙手穩穩的落在腰上,九黎驚呼一聲,忙伸手撐在兩側,生怕壓到他的胸口,
扶穩之后,才敢抬頭,怒目而視,“你想死是不是!”
阮尚紋絲不動的聽她吼完,一手上移,扶上她得后腦勺,帶著些懇求道:“九黎,不要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