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瞅了一眼張浩,又瞥了一眼朱厚照,對張浩主動承認的這個錯誤明顯不信,嘆了一口氣,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道:“忠義侯,你年少便得侯爵,而且又貴為錦衣衛指揮使,掌管東山衛,可謂是風光一時,也當盡好為臣者的本分,在君者走錯路時及時出言扭轉,不能一味聽之任之。”
該說的都說了,李東陽非不信,他也沒辦法了。
面對李東陽苦口婆心的良言相勸,他也只能是哼哼哈哈的先應承下來了,“是是是,多謝李公提點,某性子懦弱,某也知曉。”
扮豬吃老虎的感覺還算可以,既然人都以為他性子懦弱,那他一直懦弱下去倒也可以。
張浩認錯快,李東陽也并未一直抓著不放。
轉而問道:“那飛球到底是何物?”
問到了飛球,朱厚照馬上來了精神,揮手解釋道:“李卿你是不知曉,那飛球有多厲害,坐在飛球上,在輔助以這千里眼,可把大明萬里江山一覽無余,而且行進速度也不弱,從東山出發,竟一直飄飄蕩蕩的到了通州地界上了...”
朱厚照解釋的手舞足蹈,李東陽和梁儲聽得是半信半疑,兩人同時把詢問的目光盯在了張浩身上。
看來他比朱厚照還值得信任啊!
接著朱厚照的話,張浩笑了笑,淡然解釋,道:“的確是從東山一直飄到了通州的武清地界上,不過能飄多遠與風大小有很大的關系,昨個兒風大因而才能飄那么遠的地方,若是沒風的情況下,肯定是不成的,至于說,站在上面看多遠,那也與飛行的高低有關的,越高瞧見的自然也就越多,此物用于行軍,刺探軍情有極大的好處的。”
再好的東西有好處那才有存在的意義,若是沒好處,再好的東西也不會有絲毫存在的價值的。
張浩解釋了一遍,李東陽和梁儲二人懷疑少了幾分。
“若真如此,倒也還是個好事。”李東陽嘆道。
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朱厚照也不再愿與他們多談,揮手道:“罷了,朕已沒事,二位卿家不必擔心了,昨晚沒睡好吧?朕給兩位卿家一日休沐,兩位卿家回府歇著去吧。”
朱厚照說的客氣,李東陽卻沒有離開的打算,再次開口道:“陛下,臣還有個事情要與忠義侯詢問一二。”
李東陽有問題要詢問,不管怎么說,張浩都不能不做回答。
在朱厚照同意后,隨之開口道:“李公有話盡管說。”
“忠義侯,聽聞不少商賈買了你東山的酒具,本多人為了買這些酒具,甚至還把鋪子田產抵押在了東山錢莊,第一月已收走了一批,接下來,你準備如何做?”
誰買多少,張浩還是有一個大致估計的。
李東陽也買了一些,不過并不多,應當只是出于喜歡的目的,而且他也并未在東山錢莊借貸,問及這個問題,私心應當并不多。
既然不是出于私心,那倒也有必要耐心解釋一番的。
“其實,此事倒也簡單,既然咱大明這些酒具已經膨脹,那便把這些東西轉移出去,如此便可解決那些商賈的困境,也可是使大明增加一筆不小的收入。”
“如何轉移?”
“當然是售賣給胡商,甚至賣到海外去啊!”
面對李東陽,也只能是半真半假,若是說了實話,說不準從現在開始就有阻礙了。
“海外?”
“只是構想,具體如何,還得是走一步看一步,不過不管怎么說,對于此事東山肯定是不能置之不理的,不然若把那些商賈逼急了,極有可能會出現狗急跳墻之可能的,到時候,朝廷少不得又得費力解決這些問題,李公放心便是,他們這些人雖投機取巧,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某卻不能對他們置之不理,定然會幫著他們度過這個難關的。”
像李東陽這樣的人雖說學富五車,卻并不通經濟學的知識,對這個問題著實也沒有什么特別合適的意見。
聽張浩這么說,也并不再多言,回道:“那就行。”
朱厚照安全回了,李東陽和梁儲也把該勸都勸了,再說下去也沒什么用了,兩人也只得是告退離開了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