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和梁儲兩人一走,朱厚照便帶著幾分不快,道:“為何他們認定就是朕非要乘坐飛球的,怎么就不能是你騙朕去的呢?”
干什么都會被人認定是做壞事的感覺并不好。
對于這個問題,張浩也實在沒辦法解釋,他自穿越一來也一直在改變原主刻畫上來的草包形象,不知為何別人老是把他當做那個懦弱的草包。
對之,張浩也只剩下無奈了,總不能一一上去與人家解釋一遍吧?
“陛下,臣有那個膽子嗎?”張浩無奈攤手道。
也只能如此說了,不然還能怎么說?
“罷了,不說這個了,再與朕去一趟母后那里,到了母后那里肯定少不了一頓嘮叨,到時候就靠你替朕說句話了。”
仁壽宮中,張鶴齡也在。
張鶴齡時不時的就會往宮中跑,每次到宮中都能拿到些好處。
自然也就樂此不疲的隔三差五的就要在宮中露個面。
張太后雖說擔憂朱厚照,但在張鶴齡進宮后,并未提及朱厚照跟著張浩一塊上了飛球的事情。
只聽張鶴齡不斷介紹著外面對飛球夸張的想象,每聽一句,張太后心中就揪一分。
直到張永親自報朱厚照回來的消息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也直到這時,才與張鶴齡提及了朱厚照也跟隨張浩上了飛球的事情。
聽聞此事,張鶴齡也驚出了一聲冷汗。
朱厚照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他外戚的身份也就徹底到底到頭了。
“這不是胡鬧嗎?試飛張浩去也就是了,陛下跟著去湊什么熱鬧,萬米高空,萬一摔下來那還能活命嗎?”
也不怪張鶴齡這么說,長翅膀的鳥兒飛在天上都有可能掉下來,更別說沒長翅膀的人了。
張太后自個兒也是唏噓不已,一陣后怕。
“阿姐,陛下來了,你可得好好說說他,下次可不能讓他這么胡鬧了。”
張鶴齡雖是朱厚照的親舅舅,但他可不敢教訓朱厚照,再者說,他也沒那個資格。
正說著,一聲陛下駕到,朱厚照領著張浩已然是抬腳走了進來。
相互行禮后,張浩主動認錯,道:“太后,臣請陛下坐上了還在試飛的飛球,不曾考慮到陛下安全,犯下大錯,還請太后責罰。”
知曉朱厚照上了飛球的也就只有李東陽,梁儲,外加一個欽天監的陳森,張浩也就可以更大膽的頂雷了。
如此危險的事情,不僅是朱厚照,就是張太后都需要極力捂著蓋子,避免被那些文臣發現再上書彈劾,又怎會去責罰張浩去昭告天下呢。
張太后擺擺手,道:“哀家清楚皇帝性子,他自己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夠勸的了他,你也不必護著他了。”
不責罰主動承擔責任的張浩,卻不見得也不會批評張浩。
前一刻還在笑意吟吟與張浩說話的張太后,陡然變了臉色,沖著朱厚照沒好氣地道:“皇帝,你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了嗎?”
朱厚照真不是不敢承認錯誤,他在告知主動來仁壽宮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認錯的準備了。
“母后,兒子知錯,是不應該以身涉險讓母后擔心。”
朱厚照說的如此真誠,借宿在那漢子家女孩的一番勸說也是起了些許作用的。
其實說來,朱厚照并非鐵石心腸之人,在弘治皇帝一夫一妻制的后宮中,也感受到了普通人家的父母之愛的。
朱厚照認錯態度誠懇,張太后即便想說句重話都找不到突破口,只能道:“皇帝也大了,很多道理自個兒也清楚,哀家也沒法再說了,皇帝只需時刻記得自己的分內之事就行了。”
朱厚照從小到大別的本事沒學會,認錯的速度可是最快的,“是,母后,兒子明白!”
說著,直接蹲在了張太后跟前,笑著道:“母后,兒子趕了幾個時辰路,也餓了,中午,兒子就留在母后這里用膳了。”
以前,朱厚照怕被張太后嘮叨,沒事的時候是不會留在仁壽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