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改革鹽政之事,得盡快進行,運糧之成本依舊轉移給商人,既是為移民實邊也是為遏制邊鎮糧價,同時,大明素來輕稅于商,重稅于農,也當讓商人承擔一些!何況這本就國初之制!”
朱厚照說后,內閣首輔焦芳便道:
“臣已于管戶部的王華已經擬好改鹽制之條呈,正德六年前就能開始實施納糧去銀之制,現在就等戶部尚書王瓊從淮揚回來,具體商議鹽價提高多少以避免鹽戶因為鹽價太低而不愿產鹽,鹽引之數當為多少合適,而不至于影響百姓吃鹽,預計王瓊半月內便可回京,到時候可直接下鈞旨于天下!”
朱厚照知道戶部尚書王瓊善算,且在京師大學還在深造了半年,在籌備這么久后應該對如何改革鹽政有更清楚的認識。
“如此甚好,當年葉淇改鹽政而利商不利民,如今王瓊改鹽政雖不利商當好在利國利民,不過若是鹽產量能提高,倒能既利商也利民,更利國,下旨給鹽運使,著其成立鹽業研制司,聘經驗豐富的鹽戶研制高產制鹽之法,可賜予其官身,且設立其賞金。”
朱厚照說后,內閣首輔焦芳便忙稱是,而這時候,西廠提督太監谷大用這時候急急忙忙出現在值房外,朱厚照注意到后便讓他近前附耳回話。
“王瓊之父于十四日前沒了?!”
朱厚照在谷大用附耳說完后,不由得驚訝地直接說了出來。
焦芳一聽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忙道:
“陛下!按制,父母去世,當罷官去職,丁憂守制!可如今王瓊剛剛巡察鹽政回京,剛摸清鹽政深淺,正要改革鹽政,若此時讓他丁憂回鄉,又得重頭再來!如此鹽政改革必得拖延許久!”
“這戶部尚書王瓊的父親走的真及時!偏偏在這個時候走了”,朱厚照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朱厚照也知道,這是在大明朝堂上常見的現象,除了皇帝落水就是重臣死父母!
畢竟按照規矩,父母去世不論任何緣由都得罷職回鄉守孝,這無疑是打擊政敵的最有效也最好的方式。
在場的內閣閣臣都知道朱厚照的意思,但都沒有說什么,因為他們也不能勸皇帝奪情,不能奪王瓊之孝義,別說他們,就算是皇帝,按照儒家之禮,也不能不讓臣民盡孝。
“等王瓊的奏疏吧,另外,尋幾個大臣上道要求對王瓊奪情的奏疏!守孝可以隨時守,但這鹽政改革不能拖延!”
朱厚照說著又問著西廠提督谷大用:“王瓊之父到底為何突然沒了,你們西廠可知道實情?”
“回皇爺的話,據太原那邊說,王瓊之父在走的前一日還頗為康健,于后院尚能提石鎖,飯食胃口也未見減,但第二日一早便被王府下人發現沒了氣,但神色安詳,似乎是壽終正寢!”
谷大用回道。
“再仔細查查”,朱厚照說著的時候,王華走了過來:“陛下!戶部尚書王瓊的辭官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