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起來了。”鄒律師的話將林溪的思緒喚了回來。
他身后那個裝尸體的警員忙爬了起來:“我演的怎么樣?”這貨好像還很期待的問了句。
“很好。”鄒律師說到,林溪能看到他臉上的微笑。
但是反觀一旁的陳浩,臉色卻很是陰霾。
“這是怎么回事?”林溪問道。
周言這回倒是很自覺的就站了出來:“其實,整個作案手法很簡單,在場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只有你還不知道情況......”
“別廢話,快說。”林溪道。
“好。”周言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開始解釋:“首先,我得先糾正一下我的身份,在剛才的案情重現中,我扮演的角色并不是張某,而是假的張某。其實這個時候,真正的張某,已經死了。”
“什么!?”林溪一愣,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
周言翻開了案卷,指了指上面的張某照片,繼續道:“如大家所見,死者是一個禿頭。
而我們正常人,對于陌生人的感官,首先就是集中在‘特點’上。
就比如在相見的第一面之中,‘大鼻子’‘臉上的痣’‘門牙缺了一個’這種特點幾乎占了我們對陌生人第一印象的90%。
而光頭,更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種!
所以當時的我,在漆黑一片,心里緊張,喝的爛醉的情況下,如果有另一個光頭,穿著張某的衣服,假扮死者,再加以語言的誘導,那我很可能將其與第二天滿臉是血的尸體當做是一個人的!”
說到這,林溪也點了點頭,因為這種可能性的確極大,甚至可以說是必然了。
周言繼續道:“那若是在【張某不是張某】的前提下,很多事情就都有了解釋,首先,就是門鎖。
這個門是里外兩把鎖,雙重密室,這點不假,但是這都是建立在‘門內和門外的人不會主動打開鎖’的基礎上。如果當天晚上,張某是假扮的,是討債那一幫人的同伙的話,那他完全可以在地上事先就放一把鎖,等到搖醒了我,再在我面前演一出戲,這再簡單不過了。”
說完,周言看了看已經跟上了思路的林溪:“下面,為了讓我的話更加貼合案宗里的記錄,我就直接用旁白的口吻復述吧。
其實,關于那把鎖,我個人更加傾向于......那把鎖就是事先擺在周言身旁的。這些人的原計劃是想讓周言自己發現那把鎖,并將門鎖上,因為這樣,這個密室就更有說服力了,畢竟是兇手親手上的鎖。
所以當晚,門外的人來開門時,才故意弄出‘棍子托地’‘門栓晃動’之類的聲音,其實,他們是在給周言壓力,讓他趕緊撿起鎖頭去鎖門。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周言實在是太慫了,根本嚇得一動不動。
不過也沒關系,因為那些棍子啊,門栓啊的聲音,也是在給假的張某提醒時間。
所以在假張某確定了,這個周言是個慫貨后,他也就直接代替周言拿起鎖頭,將門鎖上,這些全都是給周言看的,讓他誤以為這個倉庫是個密室。
其實鑰匙嘛,一直都在假張某的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