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笑道:“一些潑才來鬧事讓兩位受驚了。”
“還是兩個章,娘子要了拿走,這已是我看在俊民兄面上給娘子破例了。”
富家娘子見章越甚有底氣的樣子,微微點頭道:“既是如此我仍買三個,下個月新刻好了,給我送到府上來。”
章越道:“恕不外送,還請至本店自取。”
富家娘子臉上不悅心道,此人要不識抬舉,還從未見過如此作生意的。
王魁笑道:“莫要爭了,既是如此,我送到娘子府上就是。”
“誰要你送。”富家娘子話音剛落下,但見外頭一名滿頭是血的潑皮沖進了齋里,一見屋里三人正在商談的樣子,口中也不知罵罵咧咧地道了句什么,直撲三人而來。
王魁見此有些驚慌。富家娘子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不過此人頭上掛了彩,負傷下讓他動作慢了不少。
卻見章越雙手端起一旁古玩架上的一個瓷盤直接往這潑皮的頭上一砸。
這一下子讓這潑才頓時臉上開花,傷上加傷。
潑才倒在地上喉嚨里咕嚕一聲,隨手抓了身旁一塊鋒利的碎瓷片就要爬起身來。
“當心。”富家娘子一聲驚呼。
卻見這潑才剛要起身又噗通一聲砸在地上,原來是章越一記膝擊在他背上,然后整個人直接跪坐在對方身上。
對方悶哼一聲,頓覺得雙眼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在場眾人驚魂未定,店里伙計上前擔心地問道:“這不會沒氣了吧!”
章越起身后拍了拍衣袍下擺笑道:“這些潑才自幼在街上打架,各個都是皮糙肉厚,這些傷算不得什么。”
“那就好,哎呀,倒是可惜了這瓷盤。”伙計倒一副心疼的樣子。
章越道:“放心,我是撿了古玩架上最不值錢的砸了,要是這瓷瓶砸了,你還不得心疼得三天睡不著覺。”
聽著章越與這伙計對話,一旁的富家娘子忍不住噗呲一笑,心想這人還有些意思,砸人一瞬間還挑便宜的來砸。
這富家娘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喜在家作女紅之類,也不愿成為什么賢淑女子,她喜歡在外交游。
也有不少男子因為她是富弼侄孫女或她的美貌看上她。不過這富家姑娘總喜歡故意戲弄一二。
今日他見了章越略覺得他有些不同,特別是他動手砸人那一下的舉重若輕。令他身上透著與王魁完全不同的氣質。
章越見這一幕卻不由想起當年,這陣仗比當初趙押司來砸自家時可謂差多了。
一晃眼過去,是有好幾年了吧。
此刻唐九已將外頭十幾個潑皮都打趴下了,他們正跪地求饒。
章越笑了笑道:“讓兩位受驚,是章某的不是,向二位賠罪了。”
王魁微微皺眉,一旁富家娘子倒是笑道:“無妨。”
王魁訝異地看了富家娘子一眼,當即也不說話了。
三月時,朝廷下了一道詔令,命禮部準備明年貢舉之事,算是正式將此事定下。
各軍州也準備解試之事,如福建等偏遠各路會將解試提前至七月外,其余開封府以及其余各路都是將解試安排在八月。
在國子監解試前會有監試,至于南京國子監,北京國子監,西京國子監的學子也會提前至汴京參加廣文館試,以獲取參加國子監解試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