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淡道,一步步自黑暗中走出,神色冰冷異常。
早在黑衣人進這小園時,他便已察覺,真以為此刻的趙淵,還是當年的玄陽境?地藏巔峰的感知力,玄陽境比不了。
“還是父親下手快。”
趙云笑道,遁出了地底。
“你反應不慢。”
趙淵笑著拍了趙云肩膀,縱他不來,這六指人也殺不了他的兒。
之所以出手,是想親口問問。
六指人劇烈掙扎,怎么也掙不脫戰矛,心里那個郁悶。
搞了半天,趙云不在房中;
搞了半天,這爺倆擱這關門打狗呢?
而他,就是那只狗,是自個跳進坑里的。
郁悶是小,恐懼是大,被逮了個正著,下場可想而知。
“是你自個說,還是我教你說。”趙淵淡淡道。
“我若說了,能否饒我命。”六指人臉色煞白。
“你,有談條件的資本?”趙淵一聲冷哼。
“是...是大長老。”
“當年,便是他引孤狼入趙家。”
“也是他,指使我殺趙云的。”
六指人顫顫巍巍,交代了,全都交代了。
“云兒,早些歇息。”
趙淵溫和一笑,一手拎走了六指人。
他本一臉笑容,卻在轉身的那一瞬,冰冷的略帶了些許猙獰,這些年壓抑的仇與恨,積攢的怒與傷,都化作一股冰冷徹骨的殺意。
“父親。”趙云一步追上前。
嗖!嗖!
趙淵未回頭,卻是有兩道人影自墻外跳入,貨真價實的玄陽巔峰,皆是趙淵的嫡系,趙云也都見過,論輩分,還得喚一聲叔叔。
“少主,早些歇息。”
平日里笑呵呵的兩位叔叔,今夜略顯冷漠。
趙云皺眉,說是歇息,實則...是不想讓他出這個小園。
很顯然,這是他父親的命令。
很快,清脆的鐘聲,響徹了趙家。
乃族鐘。
只有族里出大事時才會敲響,但今夜聽來,卻像喪鐘。
太多人被驚醒,族中長老、子弟,都聚向了祠堂,黑壓一片,半數以上都不明所以,大半夜誰敲的族鐘,來了才知,是趙淵敲的,立在祠堂前,背對著族人,手中還提著鮮血淋漓的六指人。
“族長手中提著的...是誰啊!”
不少人驚異,打老遠便定身,只因今夜的趙淵,殺意強的讓人心顫,他不止是家主,還是一尊貨真價實的地藏境,莫說玄陽境一重,連玄陽最巔峰,都倍感壓抑。
“該死。”
大長老見之,心頭一跳,事情敗露了。
想到這,他當即轉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你,走的了?”
趙淵淡道,依舊未轉身。
不過,暗處多嗖嗖的疾風聲。
是趙家侍衛,整整齊齊的列成了三排,將祠堂外的空地,堵的水泄不通,欲遁走的大長老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攔了下來。
至此,趙淵才轉身,隨手將六指人扔下了臺階。
“趙淵,這是作甚。”
大長老一聲冷叱,強提了一股心氣。
“你說呢?”
趙淵提著殺劍,一步步走下了臺階,每走一步,殺意便強一分。
大長老怕了,一步步后退,被趙淵盯著,便如被死神盯著。
多少年了,他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趙淵,著實嚇人,眸中的殺意,是赤.裸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