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因為別人不記得她,就說她們對她不好,那不公平,就像她自己也會忘記無關緊要的人。
所以她也懶得往自己身上加可憐籌碼,競爭生存而已,起步時她輸了,未來趕不趕的上就是她自己的問題。
項心慈慢慢的走著,她在想容度,而且覺得父親太樂觀,他遇見了容家,覺得溶家好,便覺得能定親?他父親是不是想多了?
她當時可沒給容度好臉色,而且還跟莫云翳摟摟抱抱,容度認知不清了才會同意她爹的異想天開,哎,她爹要吃閉門羹了。
“嗨!”項逐言突然從角落里跳出來,手里拎著一個籃子,獻寶的在項心慈面前晃晃,臉上全是爽朗的笑意。
項心慈覺得他腦子有問題,要不然發生那種事后,他還能沒心沒肺的出現在她面前,但臉上也揚起笑容:“三哥哥。”眼珠靈動的追著籃子走:“好香,是什么?快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項逐言見小七還愿意理他,松口氣,他還以為因為那件事,小七都不愿再理他了:“綠豆冰沙,加了牛奶蜂蜜,又甜又爽口。”
項心慈眼里立即閃起星星點點的光:“我要吃,我要吃。”
項逐言揉揉她的頭:“吃貨,拿去吧。”
“都給我?”
“全給你,我去見五叔,吃完了下次還給你帶。”
“謝謝三哥哥,三哥哥真好。”
項逐言又忍不住揉揉她小腦袋,真好騙,被關在莊子上一個月,還沒心沒肺的,傻氣:“去吧,天氣太熱,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哎,項三這樣的,沒有項逐元護著還不被人吃干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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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在老夫人那里用過晚膳,女眷們回了房間,期間二夫人含沙射影的說了些什么,沒有接話,便作罷。
項承沒有直接回自己院子,而是坐在了大哥的書房,右手邊坐著早已經參與議事的項逐元。
雖然與容家訂婚是五房的事,但容家情況特殊,后續可能會有一系列的麻煩,甚至不亞于與皇子訂婚的風險。
項承盡管十分看好容度,覺得這可能是女兒能遇到的最好的婚事,但也遠不到沖昏頭腦一口應下的地步。
項逐元端茶的手頓了一下,已經快速隱下眼里的情緒,拿起茶杯,不動聲色,先聽父親的回答。
項辯比項承大十歲,身居正一品戶部尚書,如今的項侯爺,氣勢自然不容小視,他不說話,項承和項逐元都不敢說話。
項承沒有任何表情的坐在下首,年少時他與大哥的差距并不大,又有母親的偏愛,在這個家里唯一敢挑戰大哥權威的就是他。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項承自然自己的眼界和學識都有所提升,可感受著書房凝重的氣氛。身為男子,他也會想,如果他換一條路,是不是也有了如今令人望塵莫及的氣勢。
氣場,不是所學多少能彌補的,他到底沒有坐上過那個位置,體會不到常年掌權中身上浸染的不怒自威。
項辯說話很穩,以他的地位,家里沒有讓他著急發、火的事:“容家?”
項逐元漫不經心的晃著手里的茶杯,看著茶葉沿著水杯打轉,好像看到她從水里探出頭臉壓在他手背上的樣子,柔軟又依賴,這樣的小七,怎么能嫁人:“東南容家。”
那天跟在小七身后連插嘴都夠不上的人,他在河堤上故作不知,看都沒有看一眼的人,但卻不否認那個人值得拿來在這里說,壟斷六國海上經濟航線,目前只有容家做得到。
項辯自然知道,從老三每年寄回的家書便能看出他對容家的忌憚。
但容家這些年一直沒動,只要在陸上行走,都以商人身份示人,低調的不能再低調,如今卻想與項家聯姻:“他們要有大動作了?”
項承聞言慚愧不已,更不好回答。他知道容家求娶項七與兩情相悅沒有關系。
雖然容度表現的沒有任何功利心,項承卻不信,所以如果想正式與容家訂親,就必須大哥同意。
以后就是容家與大哥的共同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