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今日僅他們繡衣衛,就奉汾陽郡王之令,同時對二十五座香火鼎盛的大寺動手。
在這個時候請援,他們能請得過來嗎?
朝廷的天位高人就只有那么多,他們哪怕有三頭六臂,也不夠這么多地方分。
“衛所軍那邊情況如何?”
尉遲安一邊說著,一邊往遠處那合圍于寺廟之外的衛所兵馬看了過去。
“衛所軍士氣尚可。”答話的是一位繡衣百戶:“原本聽說朝廷可能要攻伐善信寺,他們還有些不情不愿,很是消極。可一聽說這是汾陽郡王的政令,善信寺藏污納垢,里面都是汾陽郡王認定的妖僧,就再無人敢抗命不遵,且戰意甚堅。”
此時朝廷在北直隸分田已初見成效,雖然各地的天氣都異于往年,可今年北直隸衛所軍的糧產量,卻已有暴增之勢。
各地的粟米小麥都被照看的極好,田里的粟穗都是沉甸甸的。
此時朝廷已經在議論,在年底將‘軍田永佃法’的范圍,擴散到河南山東等地。
所以整個衛所軍,都感激汾陽郡王的恩德。
這位繡衣百戶也同樣感激,他們繡衣衛別看威風,其實也是屬于衛所系統。
真正的俸祿沒多少,全靠外快油水。
這次朝廷施行的‘軍田永佃法’,他們也是能夠分到田地的。
他本人愿意為汾陽郡王效死力,問題是這次他們的人手不夠。
至少這河南一地,衛所軍都因沂王叛亂被抽調一空。
這一次,他們就只調集了總計三千兵馬。
“放心!汾陽王殿下自有安排。”
尉遲安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取出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箓。
他的眼中,略有狐疑不信之色。可接下來,尉遲安還是遵照北鎮撫司的要求,手執符箓,口誦靈言。
“玄黃尊尊,龍虎交兵,天日昭昭,照我分明——有請太上彌羅至真玄黃大帝,借我天兵神將。”
尉遲安原本不報希望,可隨后他身后的虛空卻轟然敞開。
尉遲安心中一驚,詫異回望,然后就見一隊隊高約兩丈,全身都覆蓋暗金盔甲,神力輝煌的身影,從那虛空之內走出。
這些魁梧甲士全都身背盾牌,手持著長約丈二,鑲嵌五尺刺刀的符文火槍,腳步則整齊劃一,如同一人。
那虛空內竟走出了足足一千人,才重新閉鎖。
讓尉遲安驚異的是,其中一位‘神將’的靈機氣息,竟仿佛是天位層次。
“請盡早動手!”那神將凝神看過來:“我等在這里多呆一刻,就得多消耗大帝一分神力!”
尉遲安這才驚醒過來,然后他就毫不猶豫的下令:“把那十門佛郎機大炮給我推上來,諸部聽令!善信寺妖僧勾結襄王,意圖謀反,罪證確鑿!
本官今日奉旨前來抓捕謀逆案犯,善信寺上下卻又蔑視朝廷,暴力抗法,毆打官員!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此等妖僧,天日不容!稍后開炮之時,就是攻寺之刻,寺中凡敢手持兵械,敢抗拒朝廷王法者,殺無赦!此外汾陽王有令,各地斬殺妖僧一人,即刻賞銀二十兩!”
這一瞬,寺廟外的眾多衛所軍,頓時間士氣大振,殺意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