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商目光依舊冷淡,但薄唇微微上挑,似是有著輕輕地愉悅。
他左手兩根指頭分開,掐住司邈邈的臉頰,右手便自然地伸進她唇齒中,將那塊紅糖包子拽了出來。
他的指尖不知是不是不小心,竟撥過司邈邈的唇舌,她嚇得剛要咬緊牙關,裴清商就已用左手按住了她的粉頰,他作惡似地兩指壓緊,司邈邈被迫噘嘴。
望著司邈邈滿眼無辜晶亮,嘴唇嘟嘟的可憐相。
裴清商終究輕笑,將那包子藏進袖中,他動作曖昧,但偏生叫人覺得正常。
司邈邈驚愕地仿佛吃了一斤跳跳糖,唇腔里滿是怪異的感覺。
裴清商洗手了沒有?!她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裴清商直起身,負手在后:“陛下,好了。”
司闌玉回過頭,見司邈邈臉頰上鼓起的可疑山包終于不見,他驚喜雀躍:“不愧是你裴丞相,朕的阿姐與以前一樣了。”
小皇帝將頭埋在司邈邈懷中,撒嬌般地蹭著:“阿姐,你在丞相家里住太久了,朕好想你。”
司邈邈摸著他毛茸茸的頭,一時感慨萬分。
她弟弟這么黏人,如果她的結局是亡國,到時這個奶團子怎么辦。
原來養孩子就是這種感覺!為了小皇帝她一定要拼了。
此時外間傳來許尚書的聲音,他嗓門極大:“陛下,長公主殿下,臣來遲了。”
裴清商轉身折步,直接朝外走去,許是他不讓許尚書進入內殿,許尚書在外面開始嗷嚎:“長公主殿下沒事吧,臣很想叩問您的身體康泰,但是裴清商這個奸臣不許臣進啊!”
裴清商肅冷的聲音傳來:“你再在此地叫嚷,本相就令人將你拖出去。”
外間響起許尚書喋喋不休的指責聲,偶爾夾雜著翁太傅勸架的聲音。
司闌玉見裴清商出去了,他登時也沒了規矩,踢掉小龍靴,就爬上司邈邈的床榻,然后躺在她的身側,小大人似地呼出一口氣。
“裴丞相只有跟阿姐在一起的時候,才顯得不那么凌厲。”
司邈邈替他蓋了蓋被子:“怎么啦,他欺負你了?”
司闌玉一張稚嫩的小臉皺在一起:“他給朕布置了好多好多課業,朕寫都寫不完,阿姐,做皇帝好累呀!”
他可憐兮兮地揪著被子,眨著兩只水潤的眼眸:“為了犒勞朕,阿姐可不可以送朕五個糖人。”
司邈邈思考片刻,點點頭:“只能五個,要慢慢吃,我讓小乖看著你,不可以一次性全部吃完。”
司闌玉登時高興地小腿亂蹬。
他躲進被子里鉆來鉆去鬧著玩,心里開心的不行。
剛剛他從裴清商那里騙了五個糖人來,這次又找姐姐要了五個,這下他就有十個糖人啦。
他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皇帝。
司闌玉在床榻上滾著滾著,忽然摸到被子下一個堅硬的物體。
他撿起來鉆出被子,借著光亮看清楚了這到底是什么。
竟是一塊通體玄色的玉佩。
玄玉很少見,像成色這么純粹的更是少有。小皇帝見過不少好東西,但瞧見這玉佩他也是微微訝異。
看見玉佩上窮奇的花紋,他頓時就明白了這是誰的。
窮奇是上古兇獸,大巽百姓信奉窮奇,是希望以殺止殺來阻止兵禍。而擁有窮奇標識的人,也是大巽的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