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妙哉!”
黃大效拍手頓足道:“姜兄此策可真是妙不可言啊!”
這理由可真是太冠冕堂皇,我可沒有刁難你,之前是多少,你就上繳多少,這錢還都讓你掙,我們的目的是為了不讓衛輝府影響其它州府。
可什么都不能改,還沒有官府,郭淡拿命去恢復啊!
要是恢復不了,那郭淡可就死翹翹了。
李植激動道:“還有大名府和山西諸府。”
姜應鱗擺擺手道:“山西諸府和大名府并沒有對此提出異議,而之前我們與內閣爭論得時候,申首輔一直在強調,大名府是深受其益,我想他們也不會改口的,他們要不告,咱們也就不好說什么,他日若受到影響,咱們再來討論。”
黃大效點點頭,道:“那就由他們去吧,我就不信郭淡在什么都不改變的情況下,還能夠恢復那三府的財政。”
一諾牙行。
“他們現在不跟我談契約,不跟我談錢,偏偏跟我談制度,這可不是我擅長的。”
郭淡頭疼向徐姑姑訴說道。
他為什么失敗,還是這個節奏問題,姜應鱗不談衛輝府的稅入,一味的跟他扯什么國家制度,這可不是他的BGM。
“制度?”
徐姑姑蹙眉道:“當真衛輝府就影響到那三府了嗎?為何大名府和山西沒有受到影響,它們也在衛輝府的邊上,這理由根本無法立足。”
郭淡稍顯尷尬道:“山西、大名府肯定也受到一些影響,只是他們同時也得到了利益,就沒有說出來罷了。我當時都不太敢提這兩個地方,因為這兩地肯定也有他們的人,要真去找的話,他們也能找出所謂的影響來,同時大名府的讀書人肯定也是支持他們的,這話語權可是在讀書人嘴里。”
開封府很多地主也受益,但是嘴上他們還是要罵,就是因為絕大部分得讀書人都反對衛輝府,不反對的已經身在衛輝府。
徐姑姑問道:“也就是說衛輝府真的會影響到其它州府管理嗎?”
“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郭淡非常含蓄得說道。
其實影響大了去,一個是資本經濟,一個是小農經濟,要說影響,那真是肉眼可見,跑去衛輝府的百姓都是活不下去的嗎?
可不見得。
很多都是去追求更好的生活,不僅僅是錢,更多是一種平等的對待,生活壓力比較小,以及安全感,這苦還是很苦,不見就比種田輕松,只不過不需要交稅,也不怕被人剝削。
這聽著好像挺正常的,但問題是國家制度還就是不允許這一點,因為統治階級是需要吃韭菜才能夠過上奢侈得生活,國家運營也需要韭菜,這韭菜最好是不到處亂跑,憨厚老實,隨時待命被割,至于割多少,那得看有幾個官員來割,他們事先有沒有吃好,也不能規定死。
古代大部分到處走的人,要么就是統治階級,要么就是罪犯。
他承包衛輝府以來,就一直都擔憂這個問題,其實在這方面他也是很保守的,他是在被圍堵的前提下,才采取遠交近攻,集中利益先籠絡住一邊,保證自己不被封堵死,如果分散來,大名府是不可能這么支持他的,因為從中得到得好處不會那么明顯。
徐姑姑又道:“倘若那些百姓在家過得好,就不會跑去衛輝府,這怎么會是你的責任。”
郭淡道:“這我倒是說了,但是姜應鱗是說,我要不去,他們也就不會去。他就咬著這制度問題不放,說衛輝府的制度破壞了國家制度,朝廷不能坐視不理,我跟他談百姓,他就跟我扯天下百姓,這帽子扣下來,我哪里敢戴,官字兩個口,我能說什么。”
徐姑姑道:“那他們提出了什么條件?”
“咳咳,陛下突然身體不適,還沒有談到那里,會議就結束了。”郭淡挺尷尬的說道,因為他知道瞞不住徐姑姑的。
徐姑姑微微一笑,又道:“如果對國家制度真的會有影響的話,那么此事就可大可小,至于到底是好是壞,既然現在有人說壞,那即便是陛下也得三思而行,更不是我能夠左右的。”
頓了下,她又道:“我想你應該在承包上面跟他們較勁。”
“這我當然會盡量跟他們爭的,他們若想坑我,那也是很難的。”郭淡說著又嘆了口氣,道:“現在的問題是承包這三府,無利可圖啊!”
徐姑姑好奇道:“偌大的開封府,怎會無利可圖?”
郭淡笑道:“前提一切是我說了算,同時又不需要養那么多藩王,但是這可能嗎?條件只會比這更加苛刻,利潤太少,風險太高,這買賣就很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