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修偏頭一看,只見一人從馬車里面出來,不是蘇煦是誰。
“原來是蘇賢兄,失敬,失敬。”談修趕緊拱手一禮。
蘇煦道:“適才我聽到賢弟之言,似乎賢弟認為這題型中是大有玄機啊!”
“也許吧。”談修道:“因為用這些題型來專門考律法,是再適合不過了。”
蘇煦突然恍然大悟:“賢弟的意思,莫不是指采用這種題型能夠將更多的律例囊括進去。”
“正是如此。”談修點點頭。
蘇煦稍一沉吟:“這樣也好,若不能將大明律倒背如流,也難以勝任這訴訟師啊!”
談修微微皺眉。
蘇煦問道:“賢弟有話不妨直說?”
他曾入仕為官,老謀深算,深諳官場之道,而談修是將畢生精力都用于學問上,他自知在這方面不如談修。
談修道:“愚弟以為能夠想出這種題型的人絕非等閑之輩,可能試題不會如大家想象中得那么簡單,但愿那些考生能夠小心謹慎。”
“關于這一點,我也叮囑過他們,他們應該不會犯粗心大意的錯誤。”
蘇煦說著,又向談修笑道:“倘若賢弟無事纏身,我們不如找間茶肆一敘,正好我有許多問題,想向賢弟請教。”
......
而這場資格考試得始作俑者郭淡,至今還坐在府衙。
“你不打算去考場看看?”
徐姑姑見郭淡坐在院中的大樹下,這邊上還放著一堆資料,完全沒有動身的意圖,不禁問道。
郭淡詫異地問道:“我去干什么?”
是呀!他去干什么?徐姑姑笑了笑,又問道:“你在看什么?”
“關于開封府的稅務賬目。”
“已經算出來呢?”
“一部分而已。”
郭淡道:“扣除一切所有免稅土地,包括我免除百姓的那稅,都收上來七成多的糧食稅,可想而知,每年他們漏交多少稅,那些官員還每年能夠收上那么多稅,也真是厲害的離譜。”
徐姑姑道:“也就是說百姓繳納了更多的雜稅,這對你而言不是好消息。”
郭淡不得不贊道:“居士果真是機智過人,七成多的糧稅,卻只占得總稅入的三成,如役稅這種人頭稅,基本上就全免了,再多土地的地主,也只需要繳納一個人役稅,而且大多數地主都免于役稅。”
徐姑姑道:“也就是說光開封府就有**十萬兩的缺額?”
“差不多吧!”郭淡點點頭道。
徐姑姑道:“即便學院能夠掙錢,也是需要一定時日的。”
郭淡點頭笑道:“慶幸得是,如今官府的運作是驚人的慢,他們要花將近大半年功夫,才將稅繳給朝廷。”
徐姑姑道:“你打算用今年得稅額補去年得。”
“正是。”
郭淡笑道:“今年大家都要建學院,只要人人都找到生計,那么他們就都得交稅,還有我控制大量的礦產和土地,礦產可以賣給衛輝府,土地用于學院,那么算下來應該是足夠了,只要能挺過這一年,明年就好辦多了。”
他打得就是一個時間差,他效率高,官府效率太慢,讓他有機可乘。
他第一年都沒有打算掙錢,只要穩住就行。
因為開封府的情況跟衛輝府完全不一樣,衛輝府之所以那么快就能夠盈利,就是因為郭淡利用潞王府快速得讓衛輝府從一個小農州府變成一個資本州府,并且是整個大明獨一無二的,這吸引來很多投資。
學院經濟和藩王經濟,都不能一蹴而就,是長遠布局,這還得慢慢來。
......
白駒過隙,兩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考生們陸陸續續得走出來,個個神采飛揚,沒有一個人臉上有絲毫疲態。
跟他們想象中一樣輕松。
此時蘇煦與談修也來到寺廟門前。
“看來大家都考得不錯啊!”
蘇煦笑著點點頭。
談修也面露欣慰的微笑,“看來我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