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錦藝捂著臉,眸光暗了。
衛恩麟指著衛錦藝的鼻子罵,“好啊你個賤種!居然還敢和國師大人告狀,誰給你的膽子?!”
幾位皇子剛關禁閉結束,一出來就聽說衛錦藝被國師帶去了國師府生活,還來南書院上學了。
一個賤種,憑什么?!
謝北月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噌的一下站起身,“你們干什么?!怎么打人啊?!”
“關你什么事?!”
一個將軍之子,一個皇子,誰都不怕誰。
衛恩麟朝后面招了招手,“把他帶出去,別讓他礙事兒!”
幾個貴族子弟上前。
“我看誰敢!”謝北月面色一冷,挺唬人的。
幾個人不敢動了,他們家都是小官,得罪不起將軍府。
衛恩卓上前,“還是我來吧。”
他一把抓住謝北月的胳膊,不顧他掙扎,連拖帶拽地把人帶走了。
這下可以好好處理這個賤種了。
衛恩麟按了按手,指骨嘎巴嘎巴響,“說!你和老師還說什么了?”
衛錦藝還捂著臉,透過指縫能看到已經紅了一片,他眼圈泛紅,睫毛輕顫,一看就是那種被欺負慣了,不敢反抗的小可憐。
衛錦藝怯弱地看了他們一眼,“……我沒有。”
“你還不承認?如果不是你告狀,我們這次怎么會被罰?!”
“……我真的沒有。”
“不承認是吧?”衛恩麟冷笑一聲,示意身邊的人,“給我按住他!”
衛錦藝眼神惶恐,像受驚的鹿,撐著桌子往后退,“你們要做什么?”
“你說呢。”衛恩麟步步逼近,“一個月不教訓你,你怕是忘了自己是誰了。”
“一個侍從生的賤種而已……”
衛錦藝鬢邊的碎發垂落,遮掩住眼底逐漸蔓延的一片似墨的暗色。
衛錦藝的生父直到臨盆時,才將衛錦藝的存在告訴女皇,后來一直有傳言說,他肚子里孩子不一定是女皇的。
女皇一直對衛錦藝不聞不問,也有傳言的問題。
門外。
謝北月甩掉衛恩卓的手,“衛恩卓,你快放開本公子!”
他話音落下,衛恩卓就松手了。
謝北月冷哼一聲,“算你識趣,等會兒本公子再找你算賬。”
他轉頭又要回去。
又被衛恩卓拉住了。
衛恩卓無奈,“你現在進去能做什么啊?就算你會武,可老三他們人更多呢。”
謝北月:……
謝北月停住腳步,狐疑地看向衛恩卓。
這家伙是在為他好?這么好心?
“那你說,怎么辦?”
衛恩卓聳聳肩,“我哪兒知道怎么辦?”
謝北月:……
他緊皺眉頭想辦法,余光冷不丁瞥見一道身影。
青衫明凈,身影筆直,似山間青竹般,清朗俊麗。
是太女!
“太子殿下!”謝北月大喊一聲。
衛見淳看過去,見是將軍府的公子和老七,走過去了。
衛錦藝蜷縮在墻角,烏黑濃密的黑發散了,鋪在身上,擋住了臉,從發絲中,依稀瞧見他痛苦緊閉的眉眼,和濕漉漉的睫毛上,巍巍顫顫的晶瑩。
“住手!”
衛見淳推開門進來,沖正圍著少年拳打腳踢的幾個少年冷斥,神色也冷得像冰。
幾個少年當即停下,看是衛見淳,神色慌了。
“太女殿下。”
“皇姐,你聽我解釋……”
耳邊是他們倉皇解釋的聲音。
衛錦藝意識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來的是她,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