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人物!”童先努力的回想著,在他的記憶里,好像沒有這么一個人物的存在,若是有這樣的人,身處許白這樣的要職,還能有這樣的計謀,無論如何,都會有些事跡流傳下來,但是他很確定,自己沒聽過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默默無聞,大人知道他的名諱么?”
“姓寧!倒是有個外號,叫做十步一算!”許白擺擺手:“不說這個,說了你也不一定知道,而且,關于他的那本書,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你只要知道這計謀不是我拍腦袋想出來的就行!”
“照著今日來免罪的那人的說法看來,對面的鹽丁崩潰也不過是咫尺之間的事情!”童先點了點頭,對那位姓寧的前輩雖然起敬:“大人兵不刃血的解決掉此事,應該不會太難了,不過,大人不要忘記來山東的本意了,運司衙門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哪怕將這些人全部都殺了,對大人來說,也不過是出一口氣,但對大人要做的事情,并沒多大的幫助!”
“誰說沒有幫助!”許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樂安那邊,沙千里已經派人送來了消息,當日劉深庇護的那幾個青州運司衙門的官兒,托沙千里湊出了一筆贖罪銀子,雖然距離我心里當中的數目有些差別,光是他們幾個送來的這筆銀子,我山東一行,就已經算是沒白來了!”
“大人放過他們么?”
“我本來就沒打算整死他們!”許白咂咂嘴:“原本在他們身上能榨出點銀子來,我就覺得滿足了,足夠頂到倭國那邊的商船回來,到那時候能接續上,東宮那邊,多少也能寬松點了,但是,這世上所有的事情,可并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有人覺得我這么做不行,想要弄死我,我總不能就這么巴巴的讓他弄死吧!”
“大人!”簡陋的帳篷外面,馬志遠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欣喜之色:“我們山東千戶所的千戶大人宋飛帶著兄弟們來增援大人了,就在外面等候大人的召見!”
“哦!”許白笑了起來,他等的不一直就是濟南那邊的消息么,現在這宋飛敢來見自己,這不是說明,濟南那邊搞定了。
“請他進來!”許白點了點頭:“你去招呼一下你們千戶所的兄弟,都安置好,對面的叛軍還沒束手就擒,這事情還沒完,可不能掉以輕心!”
宋飛有幾分忐忑的走進了這簡陋的帳篷,來青州之前,他已經盡自己的可能打聽這位指揮僉事的脾氣了,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他心都涼了半截。
許白從出現到崛起,幾乎是毫無蹤跡可循,但是,許白在崛起的期間做的每一件大事,都足夠讓人有些心驚肉跳,尤其是他執掌南衙的時候,和北衙的那些錦衣衛們殺的一個昏天暗地,那是簡直不給北鎮撫司一旦的面子。
而這事情過后,無論是當時的指揮使大人,還是眼下的代指揮使逯杲大人,居然對這事情就這么忍了,這還不算,當初的許白從區區一個千戶到鎮撫,然后到指揮僉事,簡直是如同作弊一樣,這樣的離譜的升遷,錦衣衛內部的人忍了也就算了,就連朝廷的文武官員,甚至那些最討厭的御史,居然都沒說什么,這就不得不叫人悚然了。
許白頭頂上太子的那標簽,那是穩穩的,這個無可厚非,但是,還有些隱隱的傳言,說這位許大人可不僅僅是太子的心腹,更是當今陛下親自派到太子身邊的肱股之臣,為的就是幫太子剪除那些不聽話的桀驁之輩,要是這樣的人,這個人誰敢去招惹他,誰能犯的著招惹這樣的麻煩的家伙。
但是,這樣的人物居然在自己的地盤,險些被一群蟊賊給殺了,想到這個,宋飛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更過分的是,那幫犯事的巡檢司的鹽丁,知道大事不好,居然占據了青州最大的鹽場,意圖謀反,哪怕他還想在濟南這邊等等消息,確定自己有將功折罪的本錢再來見這位許大人,聽到這樣的情況,他也坐不住了。
“我還以為你一直不會來見我呢!”
許白面對宋飛的畢恭畢敬,并沒有什么感覺,不過,他也沒給對方什么臉色看,這些天和唐刀代強兩人相處,他可是深深的體會到了,有時候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做派的時候,人家還真未必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