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云朵倒映下來的影子,像是一條魚兒般,懶洋洋的游過下方一棟棟房頂,成群的烏鴉在清晨的陽光里飛過,一些落在樹梢,其中一只泛著淡藍金屬色羽毛,落到窗臺上,一蹦一跳進了屋里。
“老板,起床了!”
被褥翻動,夏亦醒過來時,‘九爺’歪著鳥嘴站在被子上看他,隨著男人起身,打開門扇,便是飛在走廊過道上。
夏亦洗漱完下來,男孩正拿著面包片正撕給烏鴉,轉過頭見到他走下樓梯,笑著打了聲招呼:“歐吉桑,早上好!”
廚房忙碌的惠子,一身寬大的居家衣服,頭發蓬松的垂在肩頭,正翻動著平頂鍋里煎蛋,聽到兒子的聲音,轉過頭也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隨后將煎好的雞蛋放入盤里,又沖了牛奶端來。
“早上吃清淡一點。”她說的是漢話。
夏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沉默的在真悟旁邊坐下來,那邊收拾完廚房的惠子在對面坐下來,看到一大一小,還有只鳥等她。
惠子淺淺笑了笑,拿起刀叉。
“一它大KI馬斯(我開動了!)”又朝那邊的夏亦,微笑說了聲:“夏先生,我們吃飯吧。”
“好的。”夏亦拿起餐刀,倒是有些意外對方會多說一句。
不過有點尷尬的是,使刀他嫻熟,但用刀叉吃飯,倒還是第一次,稍吃的慢一點,看著那邊的母子怎么餐具,夏亦才學著照做。
對面,酒井惠子在面包片上抹過黃油,給兒子遞去,然后,眸子卻是掃過埋頭吃飯的男人和真悟,輕輕咬了小口面包,紅唇隨著咀嚼嚅動,心里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變得有些異樣。
眼睛閃爍一層朦朧的光芒。
“要是俊雄不花心,也該是這樣的早晨……”她喃喃自語著,低頭瞄去那邊正喝牛奶的夏亦,雙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又輕輕自語:“……他也不錯。”
“媽媽在說什么?”真悟忽然抬起臉問了一句,滿嘴都是黃油。
惠子取過紙巾遞給他,看到夏亦望過來,笑道:“在想周末帶你去哪兒玩。”
小人兒興奮的從白色木椅上跳下來,在原地蹦了兩下,跑過去拉著惠子的手,高興的大叫:“媽媽萬歲!我吃飽了……”
轉身跑上樓去了。
夏亦見到女人目光轉過來時,他搖搖頭:“我就不去了。”
“哦,那真是有些遺憾。”惠子撕下一塊面包在指尖扭捏了兩下,問道:“夏先生你的右眼…..”
刀叉放下,夏亦沉默了片刻:“我不好回答,過幾天傷好一些了,我就離開,不會給你們舔麻煩。”
話剛說完,那邊的惠子連忙擺手:“思咪嗎塞,我不是要趕你走,只是有些疑惑,如果你不方便回答,我也不在意的。”
飯桌間倆人大多都是一問一答,夏亦也明白這個女人是想多了解自己,但是有些事,不可能告訴對方,畢竟才燒了她國家的兩個神社,又在東京炸毀一條街。
放到普通人眼里那就是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