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父母,還是村里人,大多已經將江瑜看做是夏亦的女人,自然不會有什么不好聽的話說出來,自家女人和自家男人睡覺,那再正常不過的事,分開睡才惹人懷疑呢。
因為天氣冷,老家又沒有暖氣、空調,兩人躺下后,江瑜習慣的抱著夏亦睡覺,兩人貼在一起,將被子裹的緊實,雙腿交織著,偶爾摩擦幾下,引的小瑜突然‘嚶’的低呼一聲。
紅著臉拿手打他:“腿別亂頂……”
夏亦握住小瑜的手,將她拉過來一點,貼在胸口:“.….那天不知道誰那么干脆的進了房間,現在知道害臊了?”
女子趴在胸口上,紅著臉一動不敢動,眼睛里都快泛起水霧。
但這樣不隔音的房子里,兩人終究不能做任何事。
第二天一早,眾人早早的起來,王素華天不亮就起來做好了早飯等他們吃,婦人拉著端著碗的兒子到廚房里。
“回了城里,千萬不要再像以前魯莽了,好好做生意,別學電視里那些黑心商人知道嗎?咱們不去賺那些黑心錢,也不要去傷害別人。”
“知道了。”
夏亦放下碗安慰了母親一句,拍著她手背:“等忙完了,干脆我接你和爸去城里住吧,還有夏琳。”
“這倒不用,這老家坐了大半輩子,突然換一個地方,出門又是馬路又是汽車的,我和你爸想出去都找不到路,就你說的那個大別墅,空蕩蕩的,白天肯定鬼影都見不到一個,還是坐老家好一點,出門都是熟悉的人,寂寞了,還能和他們說說話。”
婦人欣慰的看著懂事的兒子,唯一不足的是,右眼一直閉著,讓她感到揪心,看著兒子的眸子含著暖意,握緊手掌:“媽啊,就不過給你添亂了,該成家,就抓緊一點,小瑜是個好姑娘,人好,模樣也俊,別耽誤人家,聽到沒有,你爸也是這個意思,談朋友就好好談,別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
提到夏建勛,夏亦朝外面看了一眼,沒見到他的人影:“爸呢?”
“鬼知道,之前天剛亮的時候,回來過,提了一袋東西,讓你走的時候拿走。”
王素華去灶邊拿起一口麻袋,沉甸甸的,里面是幾只野兔、野雞。
“這老頭子,大冬天跑山里去打野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夏亦沉默的看著口袋,伸手接了過來,確實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大冬天刨洞抓野物,難度很大。
“爸回來,轉告他一聲:我會吃光的。”
到的九點過后,一行人收拾東西去了曬壩,馬邦發動車子駛離的時候,江瑜回過頭看了一眼:“是叔叔。”
循著聲音回望。
夏亦看到村子的路口,母親身邊多了一個黝黑的身影,抽著煙槍,默默的看著車子離開。
村口,王素華放下揮舞的手,轉頭看去丈夫:“你不是不出現的嘛,怎么眼睛還紅了。”
“沙子吹進眼睛里了,不行嗎?”夏父擦了擦眼角,拿著煙槍轉身回家。
王素華跟在他后面。
“死要面子。”
但,大抵沒有不悅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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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亦離開銅山鎮,駛上高速公路的這天,遠在交河市里,曾經風光一時的老人,在新的住處,見到了一名不速之客。
那人負著雙手,一邊打量客廳周圍的擺件,一邊說道:“老先生以前的收藏應該比現在多吧?現在就剩這么一點不值錢的,何必還擺在這里。”
然后,隨后一揮。
呯的一聲,一尊花瓷從木架打翻落下,摔裂的碎片彈到被捆縛、堵住嘴的程傳男面前,差點扎進眼睛里。
那人轉過身,笑瞇瞇的看去坐在沙發上,壓著拳頭的老人。
“我們來談筆買賣吧。”
這位不速之客,正是御洗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