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現時候,人正好走在兩座山峰之間的隘口,停下來找水洗漱、休息,吃早飯。
流水從他們腳邊經過。在這里,大約只是一條溪流的樣子。
溪流順著山谷一路向下,經過兩側層層疊疊的山峰,向遠方而去。
人站起來,抬眼望去。
從近處綿延而下的山峰,一直到遠處蒼茫的原野,溪流成河,江河如匹練,無盡延伸。
“鏗!”溫繼飛突然拔出背上戰刀,單手斜指。
大伙轉頭看他,他說:“就是剛才一下,突然想起來一個詞,壯闊。”他沒說這話是葉簡在喜朗峰曾說過,只說:“就突然很想拔刀,不如你們也試試。”
沉默中,隔一會兒,“鏗!”銹妹也面向遙遠的河流,把戰刀拔了出來,“是有點感覺壯闊呢。”
“鏗!……咔!”吳恤一手黑色長槍斜下,另一手拔了重劍……似乎覺得有些尷尬,又把劍插回背后,解釋說:“我這拿著病孤槍呢。”
韓青禹只好也把一把戰刀拔出來,拎在手里,看向遠方開闊的原野和河流,站著。
“青子?”溫繼飛突然說。
“嗯?”韓青禹沒轉頭。
“咱們的小團伙,以后叫做溪流鋒銳吧?”
韓青禹沉默一下,“……”
“好哎,我覺得好聽。”銹妹頓了頓,說:“總比咱們三個被叫做鐵板魚肉好多了呀,而且那樣也沒把瘟雞和堂堂、世亨、清白他們算上。”
對于這種事,吳恤自然是不會有意見的。
“那,也行吧。”韓青禹想了想說。
“那就這么定了,咱們先現場試一下。”溫繼飛興致勃勃又說。
“試什么?”韓青禹再次茫然。
“試……你們跟著我做就好了。”溫繼飛想了想,把戰刀插回背上,突然跳一下,假裝是剛縱身躍進戰場……同時重新將戰刀鈧啷一下拔出,挺身,冷著眼神,冷著聲音,用一種吳恤式的麻木說:“蔚藍,溪流鋒銳,溫繼飛。”
沒反應。
“怎么樣,酷不酷?!……來呀,別害羞,這又沒別人。”他催促。
銹妹跳了一下,鏗,“蔚藍,溪流鋒銳,沈宜秀。唔,還挺好玩的。”
“嗯,你還好,就是太小聲了,太溫柔。下次記得要冷漠點,才有殺氣。”溫繼飛轉頭,“青子?!吳恤!”
韓青禹無奈也跳了一下,“蔚藍,溪流鋒銳,韓青禹。”
“什么呀,有氣無力的。要是堂堂和世亨少爺在就好了,就這事,他倆一定做得比你們有模有樣……清白也差不了。”溫繼飛數落了幾句,再次轉頭喊:“吳恤!就按你平時跟外人說話那樣子就好,快點。”
“我,好”,吳恤跳了一下,“蔚藍,溪流鋒銳……對不起。”
“……”
“我以后會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