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里。
王離高高坐在一顆兩人合抱粗的大樹樹杈上,手上不急不慢的清理著帶血的箭矢,一旁樹干還掛著三只棕毛獐子,兩只大的約有一米長,小的那只跟之前他帶回家的野兔子差不多大。
剛才他本來先在靠近鄰村那邊的樹林探路,采了一些草藥,遠遠的聽到有人聲傳來,王離立刻返身回來狩獵了。
嗷嗷...熬~
樹下傳來了陣陣狼嗥。
王離朝樹下看去,只見下面來了好幾只灰狼,每只都有村里的牛犢子那般大,獠牙畢露的仰頭嚎叫。
細細一數,共有七只。
這幾只狼王離認識,之前探路的時候他就看到過它們,而且就在自己射殺三只獐子不遠的一片叢林邊。
說到這三只獐子,王離一開始有打算放過那只最小的,但后面一想它活下來也會喂了那幾只狼,還不如便宜自己。
果斷用抹了麻藥的箭矢射殺了三只獐子,正打算收拾現場的時候,王離就聽見有動靜在迅速靠近。
于是他雙手抓起三只獐子,運功縱身上了大樹高處。
王離做過嘗試,突破到鍛體一重圓滿的境界,自己雙臂已有百斤之力,三只獐子被他輕而易舉的提上樹干掛了起來。
等他拔出所有箭矢,下面這七只狼就圍在了樹下面。
從腰間褡褳里摸出一個竹筒,拔掉木塞,王離又從腿上連續摸出五只新的鐵箭,倒著箭頭在插在了竹筒里。
竹筒里是余太公送給他的一種強效麻藥,王離中午給他孫子輔導完功課后,老太公就開始教他識別草藥和采藥的技巧,臨走時還丟給了他兩張藥方子,其中一張方子就是配竹筒里麻藥的,另一張是治外傷的。
當時王離很不好意思,自己幾次沒守承諾,老太公竟然如此大方,堅持把自己身上最后十個銅板塞給了余太公孫子才收了東西。
嗖!嗖!
王離用弓弩連續射出兩箭,箭矢沒入兩只坐在樹根底下仰頭嚎叫的灰狼脖子里,掙扎了幾下,就癱倒在地,之前的嚎叫也變成了悲鳴的嗚咽聲,幾個呼吸后沒了動靜。
其余五只野狼在同伴倒下的那一刻就四處跳開逃走了,但過了一會兒,有三只狼又回來了,圍在樹下,眼睛直冒綠光,嚎叫聲也比剛才兇狠了許多。
王離手上繼續搭箭,同時側耳傾聽,發現沒有回來的那兩只狼一開始是分開跑的,后面兩只狼竟然匯合在一起往樹林深處越跑越遠。
“分出三只狼看住自己,剩下兩只莫非是去搬救兵了?可我記得狼搬救兵不是嚎嗓子嗎?”
王離哂笑一聲,瞄準其中一只站的最遠的灰狼扣動了扳機,箭矢離弦,這只狼步了先前同伴的后塵。
剩下兩只灰狼夾起尾巴拔腿就跑,樹上又是一箭飛出,落后的一只狼頓時倒在草地,抽搐了幾下也不動了,
王離等了一會兒,確定那只狼沒有回來的跡象,他提著獐子跳下去,回收了箭矢,把狼尸留在原地沒管。
獐子帶回去還能跟母親勉強解釋,說是自己運氣好設陷阱的獵物,要是看到狼,母親說什么也不會相信,避免麻煩,只能便宜別人或者林間的其他野獸了。
只是當王離提著獵物出山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意外的人,然后他就知道自己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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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離家里,秦宏和吳玉各自坐在一條長凳上,手上端著茶杯,表情有些尷尬,王氏腳步不停地在他們兩人面前來回走動,臉上盡是焦急之色。
黑貓蹲在飯桌上,腦袋跟著王氏的腳步左右擺動。
過了片刻,秦宏起身放下杯子,開口道:“王姨且放寬心,我已經讓家里最厲害的護衛去找離哥兒了,他不會有事的。”
吳玉喝了一口茶,也站了起來,說道:“是啊,表哥的護衛阿大可是姑父最厲害的力士,有他出手肯定能把離哥兒帶回來的,就算遇到野獸,憑離哥兒已經鍛體一重的修為,那些野獸是傷不了他的。”
王氏腳步一頓,聲音隱隱帶著哭腔,道:“我知兩位公子是在安慰我,他一個孩子能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