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聲音,方劍一臉平靜地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問道:“那位陸長生陸師弟呢?”
木衍猶豫了一下,道:“我去找了幾次,但都沒見到人影!后來,才知曉他昨天就去了煉丹室,至今沒有出來!”
方劍也沒多想,只覺得陸長生不識好歹,要是余師那里知道了,肯定要發怒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來,“余師知道這事了么?”
“余師正在休息,老奴還沒打攪!”
“哼!那陸長生正是不知好歹!余師召見也敢不來!”
正說著,身后傳來了余師的聲音,“快讓他來見我!手上煉的藥暫且放放,有什么損失算在我這里就是!”
“余師!”
方劍兩人迎了上去。
余師一身灰袍,目光一改白天時的內斂模樣,精光閃動,攝人之極。
拋開丹術不談,余師的一身實力都有煉血境,放在幫里也能算得上強者。
話語雖然平靜,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在丹院,丹師擁有著絕對的權威和掌控力,任何丹徒都會小心翼翼,竭力避免觸怒丹師,換做另一人,在知道丹師召見,肯定是立馬放下手頭上的事趕來。
這陸長生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
方劍暗罵一聲。
放在以前,絕地是拍手稱快,但得到余師指點后,他已經將陸長生當做自己未來的助力,不免有些躊躇,叫道:“余師——”
余師暗嘆一聲,心知方劍的擔憂,臉上怒意斂去,解釋道:“一個棒子一個蘿卜!這是御人之道!這頓飯是蘿卜,若是對方識趣,棍棒自然少用點,若是不識趣,那就要加大棍棒的力度!
”
“坐好吧!”他說道,看向木衍,道:“你再過去一次,跟他陳明厲害!”
“是!”
木衍轉身匆匆離去。
余師和方劍坐到桌前,安靜地等待。
許久。
木衍跑了過來。
余師睜開眼一看,見他身后沒有任何人,臉色一冷。
“余師!”
“沒見到人么?”
“見······到了!”
呼~
問心齋內現出一股清風,淡淡的肅殺之氣涌出。余師緩緩地起身,道:“什么理由?”
木衍不敢隱瞞,忙道:“正在煉丹,有所不便!請余師見諒!”
“好一個正在煉丹!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煉的什么丹!”說罷,喝道:“收拾一下!然后——去煉丹室那邊!”
余師本不應該如此發怒,但此時時機不對,對這次的晚餐下了不少心思,卻沒想到,針對的對象沒來,如何不怒?腦海中,連讓陸長生成為方劍助力的念頭都淡了許多。
如果不嚴懲陸長生,傳出去,那些與自己不對付的丹師,絕對會樂得編排恥笑。
一行人出了丹院,往煉丹室而去。
一路上引得人頻頻注目,暗道:莫不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否則一九丹院的余師怎會臉色如此難看?
到了煉丹室,又是引來不小的驚動。
卻是那余師讓人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了門前,靜靜地等著什么。
現場一片詭異的平靜。
而此時,68號丹室,陸長生煉丹也進行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
凝丹!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火候,時而往里頭進行注水。
凝丹并不是最復雜的階段,卻也不能放松,感知領域時刻籠罩,丹爐上方,一根尖細的針狀光芒微微閃動。
那是凝針法催動的體現,精神籠罩之下,丹爐內外,纖毫畢現。
許久——
一股淡淡的藥香從丹爐中溢出。
他吐了一口濁氣,將未燒完的柴火抽離出來,扔到旁邊的滅火池中,嗤的一聲,水面冒氣一股青煙,迅速地沉寂。
靜立良久,等丹爐冷卻,走上前掀開爐蓋。
九顆丹藥靜靜地躺在爐中。
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直接將其抓了出來,放入準備好的玉瓶中。
“終于完成了!”
清理了一下現場,有打開了后面的窗戶,讓余灰散去,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片刻之后,他微微一愣。
只見前頭站滿了人,詭異的是,卻無人交談,只是靜靜地看著這里,直到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才發生了變化,眸子中露出一種名為幸災樂禍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