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不及閃避,被打得失去平衡,搓著地面翻滾出數丈,道士也被那頭顱帶倒,狠狠撞到法壇,那上面擺放的物品散落一地。
泉叔宋淵二人趕忙上前去扶,道士卻擺手,口稱不必,一指地上的尸身,喝到:“快,斬斷它的脊骨!”
宋淵急忙抽出劍來,飛身落到還在抽抽的尸怪身旁,向上一揮又重重落下,橫劈在尸怪的背脊中間。那顆滾落于正殿臺階下的尸怪頭顱,咔咔動了動下頜,眼中紅光消散,繼而從眼眶和口中吐出數條火舌,幽怨地舔舐著臉頰,再沒了生氣。
眾人皆保持了此時的動作,靜待片刻后,才緩緩起身。婆婆們罵罵咧咧互相查看傷勢,壯漢們卻起不來了。周玖良對著忙活的泉叔喊道:“完事兒了嗎?我們能出來了嗎?”
泉叔與宋淵扶起鄭道士,說是可以出來了,讓我們去幫著抬壯漢。劉公公卻讓我們去背他,說是他能將壯漢們救醒。
背著劉公公走過那顆頭顱時,我不自覺瞥了一眼,那頭顱上的火焰已消退,只剩一雙黑洞洞的眼窩和張著的大口在往外冒煙。
將劉公公放到地上,周玖良拉著我去看那截斷尸。我有些厭惡,不太想看,他卻硬是拉我過去。等來到焦尸身邊,我問他:“不就是一坨黑炭!”
周玖良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你剛才有沒有發現,那鄭道士身上,前前后后怕是有幾十個傷疤啊?”說完,還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
我剛想問他是什么意思,身后老遠,劉公公插話道:“那煙鬼當年沉迷鴉片,常常抽得興起便用煙嘴和蠟燭自殘取樂,這沒什么稀奇。”
周玖良定了一會兒,問道:“劉老,您耳朵不聾了嗎?”
劉公公一愣,哈哈笑道:“那不是為了讓旁人放松對雜家的警惕,裝的嘛!”此話該是有理的。
周玖良蹲到劉公公對面,繼續問道:“那為何在棠浪初見時,稱鄭道長老不死,老煙鬼的呢?我看他最多四十,而您恐怕至少九十了吧?這個稱呼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他們對話時,我悄悄回頭看了看鄭道士,他和泉叔正在正殿們口說著什么,踱步來回,身上確實有許多圓形的像是被燙傷的疤痕,但仔細觀察后,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得感到身后一緊,頭頂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