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她這么說似是看到一點希望,便催了她快去。
碎文回來倒是帶回一點好消息,人是找到了,只是人家也要去打聽,只能等著。
畢竟想在太后宮里打聽事情,難上加難。
我又這樣度過一天,算是真正體會了度日如年。
天亮了,今日是十三,離李銘沉回來還有兩天。
碎文一早出去,中午才回。
我著急的看著她說:“快說”。
碎文痛心的說:“初月在尚刑局”。
我感覺頭痛欲裂,閉著眼睛用力錘了幾下。
“娘娘”,碎文心疼的叫著我,趕忙拉開我的手,輕輕給我按頭。
“去把宮里人都叫來,我們去尚刑局”,我說。
“不行啊娘娘,奴婢得知初月在尚刑局之后便偷偷去看了,尚刑局現在有重軍把手,我們這宮里內官宮女的,哪是親軍的對手,怕是被當場格殺都有可能”。
“那我回王府,拿了哥哥的令牌去調軍隊,我不信親軍還能攔的了”,我說。
碎文直接跪了下來哀求:“娘娘,這是抄家滅族的罪啊,您這樣是害了您的哥哥和爹爹啊”。
“那能怎么辦?尚刑局是什么地方,有人能完好的從里面出來嗎”,我瞬間情緒失控,大吼大叫。
“娘娘,您眼下只能保重自己,等皇上回來”,碎文說。
“等他回來,初月還要遭多少罪?”我吼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情緒無處釋放。
人也無能為力,只有發脾氣才能緩解我一點點害怕,甚至毫無緩解。
“去慈寧宮吧,眼下只能去求太后了”我發完脾氣歸于平靜,還是選了最有可能也最無可能的法子。
我甚至都覺得她不會見我。
可我又想錯了,我剛到她便直接召我進去。
我走路有些虛浮,一路都要碎文攙扶。
她跟在我身后一同跪了下來。
太后坐在軟榻上,居高臨下的看我說:“皇貴妃何至如此狼狽虛弱,為了一個丫頭你竟不顧自己的身子”。
“太后,我求您了,我求您了您放了初月吧,我從小與她一同長大,情分勝似姐妹,我平時連罵一句都舍不得,想到她現在可能在受重刑,我便心如刀絞”我聲淚俱下,邊磕頭邊說。
“太后,我們娘娘日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再這樣怕是熬不住了”,碎文說。
“主子說話,奴才莫要插嘴”康寧站在太后身側,歷聲訓斥碎文。
“皇上后天便回來了,能不能熬的住,看這丫頭的造化吧,”太后說。
“太后,尚刑局那種地方誰能熬的住”,我說。
“哼”,太后冷笑:“尚刑局被哀家圍的水泄不通,你還能查的出來,這慈寧宮怕是出了內鬼了”。
“奴婢必定嚴查”康娘說。
“哀家說過的話,也不想再重復了,你且回去等著吧”。
說完,康寧便去攙了太后起身。
我是徹底死心了,沒等她走我便起身走掉了。
事已至此,我還顧什么規矩體統。
回到宮里我讓仁義,去了尚刑局看有沒有可能把人偷偷救出來。
又對碎文說:“你放心,幫我們打聽的宮女,我會求皇上寬恕她的。”
仁義回來告訴我,絕無可能。
我心灰意冷,只好干等著,吃不下睡不著,人也昏昏沉沉。
這樣又挨過一日。
十五日一早,我便讓仁義去宮門口守著,等到皇上第一時間便讓他下旨放了初月。
我難過極了,我覺得自己也無能極了。
我竟然連初月都保護不了。
我人也更加虛弱,連床都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