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納見敏郎的辦公室,他就感覺到氣氛不對,納見敏郎、長光捷志和冢本清都在,南造云子也在,但眼下的一幕,如同這個女人在遭到訓斥。
“許君回來了,請坐吧!”納見敏郎指了指沙發。
許睿陽剛落座,就聽到長光捷志對著南造云子發火了。
“南造課長,特一課和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務處聯手,在公共租界地區大肆抓捕抗日分子,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提前向我匯報?你眼睛里還有我這個課長嗎?你眼睛里還有司令官閣下嗎?”
“特務部長川本將軍,打電話詢問司令官,憲兵隊的行動為什么不向特務部提前報備,可司令官居然對此毫不知情,引起了川本將軍的不滿,這給憲兵隊帶來了極其惡劣的影響,也給司令官除了丑,一切都是你的自作主張!”長光捷志越說越激動。
“課長,因為這次行動是工部局警務處的副總監,赤木親之閣下主導的,我的特一課只是協助辦案,所以我才沒有提前報告。抓捕行動屬于絕密,我也有責任保護秘密外泄,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而且我的參與,赤木親之閣下同意把有價值的人犯,都轉移到憲兵隊來審訊,從他們身上榨取的情報,很可能會給憲兵隊帶來大量的成績,我這是為憲兵隊爭取資源!”南造云子說道。
許睿陽暗中撇了撇嘴,這個女人的職業能力,不對,應該說是專業技能還不錯,可是在職場混的經驗實在欠缺,哪有你這么回答問題的?
“這是兩個概念,按照你的說法,提前通知我了機密就會泄露,我是地下黨還是軍統分子?警務處是外務省的勢力,我們是憲兵隊,赤木閣下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你幫忙,你和赤木閣下接觸,我為什么一點都不知道?”
“就算是赤木閣下找你協助辦案,那也要通過司令官,連我都沒資格參與這種級別的對話,我雖然不是專職特工,這點事情還能看明白,你是拿著憲兵隊的利益,去和赤木閣下做交換了吧?”長光捷志冷笑著說道。
這番話是有根據的,日本是個等級森嚴的國家,南造云子這樣的少佐,還是個女人,根本就不會看在赤木親之的眼里,要說對等談話,也就是納見敏郎少將還勉強夠資格。
以赤木親之向來的高傲性格,怎么可能主動找特一課幫忙,有許睿陽的滬西辦事處和特務科,駐滬總領事館還有特高課,人有的是。
“我的確是把手里掌握的一些情況,給了警務處作為抓捕的輔助,但我的出發點都是為大日本帝國的利益!”
“現在整個滬市的社會秩序,都讓軍統潛伏組織搞得一團糟,派遣軍總司令部和第十三軍司令部特務部,還有大木繁將軍,也都要求我們盡快恢復局面,只要能夠抓到抗日分子,何必把問題搞的這么復雜?”南造云子說道。
許睿陽目瞪口呆,這是什么鬼邏輯?你身為憲兵隊特高課的特一課長,屁股坐哪邊的?真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