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下來,見到不少的婦人敲開薄冰,正在洗馬桶,也有人在洗菜,洗衣。
許多百姓沒錢付倒夜香,只能自己來。
江南水鄉之地,確實能見到許多纏足的女子,城中的女子纏足遠遠高于農村,這是鄭軒多年以來的總結。
曾經的野史課上,鄭軒偶知纏足由來,確實顛覆三觀。
所有人都會把纏足以為是清朝專利,可清朝會哭喪著說,不是我,我沒有,連皇帝都明令禁止,怎么可能是我,這鍋是明朝的。
而明朝更冤,暴怒道:他姥姥的,什么鍋都往我這里推,我他奶奶招誰惹誰了,只不過是愛好而已。
最終你會發現,偷笑的莫過于宋朝。
因為纏足開始于北宋,興盛于南宋,清明兩朝鼎盛,幾乎上到皇庭貴族,下到普通百姓。
宋朝文人騷客留下許多詩賦,贊美小腳“蓮步娉婷”,什么“踏春有跡”,“步月無聲”。
還有詩道:“一彎軟玉凌波小,兩瓣紅蓮落步輕”,更有甚者,說金蓮女子一舉一動“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把凡是以借用來稱贊金蓮的最美妙、最動聽的字眼都用上了,而最早被官方證實記載莫過于,南宋朱熹在漳州為知縣強制推行纏足(1)。
剛剛進入到了廣陵路沒多久。
就見到百姓大呼大叫,隨后一陣熱熱鬧鬧,百姓爭先恐后。
三人也是好奇,唐藏隨便攔下一人問道,“這位兄臺,發生什么事嗎?怎么竟如此慌慌張張?”
“看你們三位是從外地來的吧,不知道今日,黃府少爺與賈府少爺善心,將三千兩黃金制成金葉,從鎮江金山寺上撒下,如今許多人爭先恐后。”
“鎮江金山寺?那可要過大江呀,你這也有幾十里路,你們趕得及嗎?”
“什么趕不趕得及的,要是能撿到幾片金葉,這一年的收入就有了,不說了!要是去遲了,一片金都撿不到!”
那名百姓大手一揮,掙脫了唐藏的手,興沖沖的趕了過去。
鄭軒瞧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道:“沒想到揚州鹽商怎么富有,都已經到了撒金的地步,真是一群敗家玩意。”
在他的世界觀,這種行為,只有迪拜的皇族貴族才干得出來,沒想到在這時候,大清的鹽商就已經干了。
隨后三人走走停停。
揚州城底層百姓居住的地方,算不得干凈,順便都能見到污穢之物滿地都是,要是不注意,還能踩到屎,至于那是人拉還是狗拉,你也很難分辨,還是先把它弄干凈再說吧。
穿著薄衣物挨凍的百姓,也早已經習慣了骯臟,并未覺得又什么不妥。
漢代之時,城池中已經設有“都廁”就是公廁。唐代時甚至有了依靠處理垃圾糞便發家致富的人。不過就算是這樣,很多城池的居住環境也不見得有多好。
漢長安城經歷八百年之后,由于垃圾和糞便等污染,導致地下水“多咸鹵”,開始“不甚宜人”。
明人筆記中還記載,“雨后則中皆糞壤,泥濺腰腹,久晴則風起塵揚,顛面不識。”可見當時的汴梁城有多臟。
清代《燕京雜記》中也有記載:“人家掃除之物,悉傾于門外,灶燼爐灰,瓷碎瓦屑,堆積如山,街道高于屋者至有丈余,人們則循級而下,如落坑谷。”
這里與鄭軒在后世電視劇里看到大不一樣。
“還是沒有宜蘭干凈。”鄭軒搖頭說道。
“你那破規矩太多,又是修茅房,又是整道路,連排水溝都不放過,拉屎也要被人管,當然干凈咯,住的老不自在。”孫無良不免吐槽一番。
鄭軒只是微微笑笑。
這可是抗戰時期八路實行的衛生管理條例。要是不實行,到時人口一多就可就像阿三哥一樣,這很不衛生。
“我倒是覺得活的舒服,我可不想出門踩到‘黃金阿’,倒是你上次拉屎還啃雞腿,虧你還張得開口。”唐藏支持鄭軒的做法,這里有粗人想不到的好處。
“這有什么的,屎他娘沒聞過嗎?矯情!”孫無良粗魯的反駁道。
隨后三人便來到一家“彭記”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