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領著她過去了。
只見房內也是一堆人,男多女少,大家都在奮筆疾書,只是稍微看了一眼鄭暄妍,就繼續埋頭苦干。
在一張又一張的筏紙上書寫,然后是蓋章,或是抄錄,之后有專門的人,將筏紙裝訂成冊,方便別人查錄。
鄭暄妍突然覺得,自己的苦日子又來了,人生不幸。
糟老頭看著鄭暄妍一臉沮喪的表情,安慰道:
“你可算幸運了,老夫在這當差幾年,按鄭大人的話,就是‘男子當畜生用,女子當男子用’如今宜蘭有了起色,人也多了起來,這已經算是輕松的了。”
然后吸了一口煙,一邊吐著煙,一邊回到自己的房內,也不知道干啥去。
鄭暄妍只好找一個位置,開始看著這些資料。只要干完一個月,就能回到農工互助會了。
“竟然如此多士兵…”
當鄭暄妍看著那些資料,感覺一步步深入了整個宜蘭系統。
鄭暄妍粗略的看一下上面的大概人數,單單是下地耕種的士兵,就多達二萬多人,耕種的面積也有五萬畝。
負責運貨,紡織或是其他的士兵也有五千多。但他們除了耕種,每個月會抽出這么五天時間進行操練,然后有三天休假期。
當然也有五天時間是“軍農互助活動”。鄭暄妍完全不知道這個活動是干嘛。
隨后便是埋頭苦干,拿起鉛塹,奮筆疾書。
鄭暄妍對于這里幾乎使用鉛塹,多少有些好奇,筆的外形與大清的大不一樣,有一層厚木包裹,而且更細,需要用刀削短,能夠寫小字體。
但為何不使用毛筆?
大清幾乎人人都使用毛筆書寫,雖然浪費紙筏,但書寫流暢,文筆清晰。
不過,她能夠確信的一件事,用了這種筆之后,確實書寫的速度比以前快上許多,而且不需要醮墨,省下一些步驟。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
鄭暄妍幾乎加班加點,把大量的資料整理出來,幾乎用掉了幾本厚厚的書,手也寫得酸麻。
周圍的人也都是如此,幾乎撐著一個黑眼圈,不斷抄寫著,最后形成一本厚厚的檔案冊。
大家幾乎埋頭苦干,偶爾聊一會天,喝幾口茶,放松一下。
鄭暄妍也偶爾知道了,海軍的詳細情況,基本大部分的海兵都成為了商船的水手,駕駛船只,搬運貨物,美其名曰‘日常訓練’,但他們的軍餉,也比普通陸地上的士兵高上一些。
直到第四日。
鄭暄妍打著哈欠,剛剛完成了今天的任務量,那個糟老頭子又走了過來。
然后拿出了一個木令牌,里面有朱砂寫的紅字,阿拉伯數字,以及黑墨名字,上面還掛著一個大繩子。
“鄭大姑娘,最近農會都要派人下去,了解一番軍部下轄耕地的情況,方便日后把農夫調過去,建村子…
這個是你的木佩,等會會有人告訴你該怎么做,老頭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干,我會給你記上一筆。”
糟老頭放下令牌之后,再把其他人的令牌發一發,就走了。
此時有人嘆氣,也有人興奮,各式各樣的都有,還有人告訴鄭暄妍一定要戴好蓑笠,不然會變成黑鬼。
只有鄭暄妍一臉傻乎乎,完全不了解狀況,看著令牌上“農會調查員”幾個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