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問這些,總之是很可靠也很能干的人,她提供的消息不會有誤。”
二皇子不愿說出沉香的事,揮手命人收拾好屋子,送上熱酒菜,親手持了鴛鴦壺給裴揚斟下一杯慢性毒酒:“喝罷!能吃吃喝喝之時且及時行樂,過了今日尚且不知明日如何呢。”
裴揚不疑有他,與他碰杯之后喝盡杯中之酒,說道:“殿下也太喪氣了些,多大的事!該清理的已然清理干凈,光憑幾本賬簿和一個葛東野,并不能說明什么,只要咱們攻守同盟,能奈我何!”
二皇子陰測測地道:“說得是,我是一定不會亂說的,就怕你走漏風聲啊。”
裴揚笑了,展開雙臂嘲諷道:“我走漏風聲?殿下在開玩笑么?你是陛下親子,貴妃娘娘寵冠后宮多年,就算犯了錯,陛下也不會把你如何,最多訓斥一頓了事。我就不一樣了,亂臣賊子,全家被滅也是可能的,我會亂說?不會!”
二皇子又給他斟一杯酒,說道:“萬一你和福王叔為逃避罪責,把事兒全推到我們母子身上,那可怎么辦才好?”
“不會,不會。殿下且一百二十個放心。”裴揚說到這里,看著手中芳香四溢的酒,突然想起什么,放下酒杯,起身道:“我突然想起來家中有事未了,這就得走了!”
“什么家中有事未了,你是不敢喝我給你的酒?你瞧好了!”二皇子冷笑著,將給裴揚的第二杯酒端起一口飲盡,亮出杯底:“看清楚了么?”
第一杯有毒,第二杯無毒,他要裴揚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殿下多想啦!”裴揚一揖到底,始終不肯留下來,急匆匆地走了。
二皇子扔掉酒杯,靠在桌案上一臉潰敗。
有小廝匆匆而入,跪在他面前低聲道:“殿下,雙佩姑娘生產,使人到處尋您呢。”
二皇子緩慢抬頭:“什么時候的事?”
小廝道:“似是您與皇子妃去安樂侯府探病時便發動了的。”
二皇子便想著,婦人初產,花的時間會很久,自己回去也不過干坐著而已。聽著哭哭喊喊,反而影響心情,不如遲些再回去,趁這會兒做點有用的事才好。
于是命令小廝叫了幾個得力的幕僚門客進來,共商大事。想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為自己留條退路,比如說,萬一東窗事發,便把這件事推到福王父子身上,只說自己是被脅迫的。
待得諸事商定,最新消息來了,說是雙佩已死,宮中派來的嬤嬤已然回宮復命,留下一個新生女嬰,請他回府主持大局。
二皇子心中煩躁不堪,有心逃避,卻又知道自己逃不了,只好硬著頭皮趕回家去,但見雙佩院中哭聲震天,伺候的丫鬟婆子圍著一具尸體不知所措,新生女嬰卻是不知在哪里。
于是匆匆看了雙佩一眼,命人將女嬰抱來粗略見過,便丟給乳娘養著,問道:“皇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