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鵬翻到國際新聞的版面,上面刊登了一則最新新聞:德軍自6月22日突襲蘇聯之后,德軍“北方”集團軍群第18、16集團軍和坦克第4集團群共23個師,以及芬蘭東南集團軍和卡累利阿集團軍共15個師3個旅,由德軍第5航空隊及芬蘭空軍共1600多架飛機進行支援,從南面和北面向列寧格勒進攻,試圖迅速殲滅列寧格勒方向的蘇軍,攻占列寧格勒,目前戰事膠著,蘇軍傷亡慘重。
凌云鵬看了看這條新聞,重重地嘆了口氣,隨后把報紙翻過來,看看國內新聞,但看到的卻是,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改任日本軍事參議官,岡村寧次接替其職。他到任后即提出深挖封鎖溝,高筑封鎖墻,強化堡壘政策以及在大“掃蕩”中,實行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繼日軍對晉綏抗日根據地大青山地區發動大規模掃蕩之后,目前日偽軍集結了一萬三千余人對晉察冀邊區進行大掃蕩,華北地區形勢不容樂觀。
這兩條消息讓凌云鵬感到心里堵得慌,右手不禁握了握拳頭。
凌云鵬拿起今天的《申報》,上面刊登了一條社會新聞:失蹤兩個多月的滬江大學客座教授,俄籍繪畫雕塑大師謝爾蓋目前已被證實死亡。日前,在黃浦江吳淞口附近的一處淺灘上發現了謝爾蓋教授的尸體。據悉,謝爾蓋教授平日里寡言少語,性情孤僻,常常一人外出寫生,這次不幸事件到底是失足落水還是自殺身亡,或是謀殺致死還有待進一步調查。謝爾蓋教授擅長臨摹世界繪畫大師的作品,他的許多仿制作品如達芬奇的《蒙娜麗莎》,塞尚的《玩紙牌者》,列賓的《伏爾加河上的纖夫》,梵高的《向日葵》等等在業內都廣受好評,無論是人物還是景物,都能惟妙惟肖地重現原作者的精髓,尤其是擅長臨摹法國著名繪畫大師莫奈的作品,如《日出印象》,《睡蓮》,《威尼斯大運河》,《海浪》,《干草堆》等,他的這些作品頗受買家的親睞和追捧。除此之外,他的一些雕塑作品也頗受業界歡迎。這位天才美術大師的意外身亡是美術界的一大損失。
“《睡蓮》?伯爵夫人家不就有這幅名畫嗎?好像當初監聽伯爵夫人與史密斯的對話中,提到了這幅名畫,當時伯爵夫人說這幅畫是安德烈的一位俄國畫家朋友畫的,是安德烈以低價買來的。難道這個畫家就是謝爾蓋?”凌云鵬在細細回憶當時的點點滴滴,腦海里忽然把這些詞串聯了起來:“安德烈,謝爾蓋,臨摹,睡蓮。”
凌云鵬心里一陣狂喜,似乎找到了答案,他覺得答案就在這幅贗品《睡蓮》中。安德烈和謝爾蓋同為俄國人,應該彼此認識,安德烈讓謝爾蓋先把藏寶圖畫在畫布上,隨后再用《睡蓮》覆蓋在藏寶圖上,這樣,即使這藏寶圖天天掛在房內,但外人卻無從知曉其實藏寶圖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這一招實在是高明。而根據凌云鵬的猜測,謝爾蓋的死跟安德烈脫不了干系。這個謝爾蓋是兩個多月前失蹤的,而安德烈去世也不過兩個月左右,那有可能謝爾蓋在安德烈死之前就已經發生意外了。
這個推測讓凌云鵬興奮不已,他難以入眠,他看了看手表,現在是深夜十一點,他決定去伯爵夫人家看看,去驗證他的這個推測是否正確。
于是,他悄悄起床,穿上衣服,看了看傅星瀚,傅星瀚已然進入夢鄉,嘴角還掛著甜蜜的微笑,凌云鵬猜測他現在已經在夢中與伯爵夫人幽會,嘴撇了一下,隨后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他走進秦守義的房間,輕輕地拍了拍睡在地上的秦守義。
秦守義睜開眼睛一看,是凌云鵬,凌云鵬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別出聲,隨后向他招了招手,秦守義便起身,穿上衣服跟凌云鵬出來了。
兩人來到后院,凌云鵬從褲兜里掏出車鑰匙,輕輕地發動引擎,車子很快啟動了,朝著安和寺路駛去。
“老大,這么晚了,我們這是去哪兒?”秦守義好奇地問道。
“去伯爵夫人家。”凌云鵬一邊開車,一邊望了一眼秦守義,朝他擠了擠眼睛。
“去伯爵夫人家?”秦守義很是納悶,難道凌云鵬又有什么新的發現?
“是的,我們去她家看看那幅油畫。”凌云鵬把此行的目的告訴秦守義。
“你是說那幅《荷花圖》?”秦守義眨巴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