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沒有什么可以賭的。
有些東西,想要拿到,就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去做。
而有些東西,是注定無法相互傾訴的。
兩個人是戰友,是師徒,是死敵,是同志。
但,隔閡一直存在!
“你沒有什么在意的,可以拿來互相贈送的事物,我也沒有。”嬴政笑起來:“我們倆真是一樣的無聊!”
“是啊,只有這個時候,才會察覺,我們倆是真的很無聊的!”鞠子洲苦笑:“猜個大小吧。”
“我不猜!”嬴政搖了搖頭:“我要它按照我的意志來運轉,我要它大,它就要是大,我要它小,它就必須是小!”
絕對的意志,絕對的訴求,這是與旁人不同的。
鞠子洲嘆氣,將骰子扔掉:“我們倆好像都用不到這東西。”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用得到?”嬴政指了指燈火里那些如同蛾子的貴族:“他們有著僥幸的心思?”
“對啊,他們通常會覺得,自己會是幸運的那一個。”
“但實際情況卻并不如是?”嬴政笑起來。
“這個游戲,每次只淘汰三分之二的人。”
“他們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做那幸運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嬴政簡單計算,有些恍然:“原來是這樣。”
一尺之棰,日取其半,萬世不竭。
“但實際情況是,人數不是棰,游戲玩到第一輪,淘汰了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到第二輪,剩下的人就只有原本的九分之一,再然后,是二十七分之一……”
最后,總會有一個寡頭存在,將所有參賽者的血肉吃盡。
而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都將會是最后那個存在的潛在口糧。
這一點,并不會因為他們第一輪的幸運而改變。
只要游戲存在,他們的命運,就是已經注定了的!
要么贏,要么死。
“而他們之中最后的贏家。”嬴政笑嘻嘻的,有些孩子氣。
在游戲出現的時候,最后的那個贏家,就已經被鞠子洲和嬴政擺在砧板上了!
此時的游戲,不過是挑動他們互相殘殺的小道具。
兩人最終的目的,是在這些廢物相互爭斗的時候,培養出另外一批,數量更加龐大,要求更加復雜,地位更加卑下的人。
最后無論眼下的這些正在炒地的廢物能不能在這養蠱盅里決出一只寡頭,他們都要死!
兩個人借助了“秦國”這個存在的能力,挑動了底下那些原本應該在數百年后才會有相應訴求的人們的欲求,從而推動了大勢的運行。
大勢過來,這些車輪之前的螳螂、石子,即便最終決出一只肥螳螂王、小石子帝,他們,又算個什么東西?
“這樣虛幻的游戲,到底只是個玩具而已。”嬴政在夜風中唱著歌。
那是楚地的歌兒。
“行行復停停,白骨見叮嚀,留心深夜里,幽鬼有風情。”
“說到底,世界的運行,不是靠這些互相吞吃的游戲,這游戲創造不出任何新的價值來,也只能在此時,在這群人當中流動,幫助錢多的人迅速收割錢少的人手里的錢罷了。”
“是啊,最重要的,還是要……”嬴政喝了一口水,順著說道。
說到一半,有些猶豫。
因為順著說的話,下一句就是“最重要的,還是創造新的價值。”
嬴政是了解鞠子洲的。
所以他明白,此時的語境,此時的情況,鞠子洲所說的,鞠子洲所要他說的,都是具有明確的指向的東西。
“價值?”嬴政問道:“有什么作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