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嚴君年輕時,師從司空山陽王暢,如今其子王謙在雒陽隨朝,不甚得志,父親念同鄉與師門之誼,有意請那王謙并家小來荊州,特置書一封拖我派人轉交。”
張允聽命白了:“如此說來,這位在京中的王君應與蔡中郎相熟了?那嚴君為何不親自置書與他,反是讓你與他聯系?”
“我離雒陽近,此事若成,則王謙離京想來也需靠我,故而委托我辦此事……表兄,替我寫一封書信給王謙,我念你寫……然后把我和嚴君的兩封書信暗中派人送往雒陽,務必交到王謙手里,成與不成,我就盡力便是了。”
……
辦完書信的事,又喝了藥,劉琦方要在睡下,卻聽門外響起了一道急切的聲音。
“公子!末將黃忠,有要事求見公子!”
劉琦讓張允打開房門,黃忠一臉焦急的走進來。
“見過公子!公子貴體有恙,末將卻深夜前來叨擾,還請公子恕罪。”
劉琦知他定是有急事,隨道:“漢升如何這般著急?大可直說,不必如此。”
黃忠正色道:“梁縣遭到了西涼軍進攻,東州士吳懿引張任冒死突圍,至陽人向我軍求援!”
一句話炸響在屋舍內,頓時激起了千層浪。
張允急忙轉頭對劉琦道:“公子,益州人在關鍵時刻棄我等而去,如今他們遭了西涼軍進攻,反倒是來求我等?殊為可氣!末將請公子莫理會那些益州人。”
李典亦是道:“咱們若是出了陽人縣,便是置身于平原之上,若無孫破虜相助,遇西涼鐵騎,三軍將士豈不盡折?”
劉琦面無表情的看向黃忠,問道:“漢升怎么看此事?”
黃忠拱手道:“末將以為,不救益州人,可保三軍無事,若救他們……只怕憑我軍難勝!非得有孫堅相助不可。”
劉琦點點頭,道:“公等之言,我心中有數了……盟友來了,若是不見,恐失大義,還請漢升引吳司馬和張隊率來見我。”
黃忠隨即領命而去。
張允驚疑不定的看著劉琦,唯恐他一會一時義憤,答應了出兵的請求,怕是就因小失大了。
“表弟,一會你可切勿意氣用事。”
劉琦沒有回答張允,他只是靜靜的注視著門口,面沉如水,似是陷入了沉思。
按道理來說,他是不應該救益州軍的,畢竟他們曾經背棄自己。
但若是不救,傳出去也不好聽。
根據劉琦分析,還是要去救益州軍。
當然,這救不能亂救,一旦到了野外,沒有孫堅軍相助,那己方就只有挨宰的份。
劉琦不介意裝一下菩薩,但他不能裝泥菩薩。
最好的策略,還是按照孫堅所說的,等益州軍跟西涼軍糾纏一段時間,待西涼軍確定己方不會去梁縣了,全力進攻時,再突然殺奔梁縣攻其后,既可以達到救人的目地,又可以盡得聲望。
但關鍵的難點,是在于眼下益州人已經到了陽人縣,但現在出兵的時機不對。
現在出兵則無孫堅相助,一旦遇上西涼軍荊州軍必盡滅。
劉琦想要義舉賢名,但他不想用手下將士們的血,去換取自己這個義名。
要是拖延時間去救,要用一個什么理由,既能說得過去,又得讓益州人對自己依舊表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