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很有可能會持續幾代人,最少也要有上百年的時間。
全面禁止私人買賣田地,結果就是死!而且死的會和王莽一樣慘烈。
針對這種僵局,劉琦覺得應該借鑒他穿越前那個時代的方法。
后世解決雙軌式的制度時,有一種方案叫做:
“老人老辦法,新人新制度,中人逐步過渡。”
劉琦能夠預見到未來的各州各郡,軍閥間彼此會征戰不休,
而戰亂將會導致空置的土地大幅度激增荒蕪。
在一定程度上,這些田地就是無主之地……而收攏流民,重新開墾那些無主荒地,就是身為他這個首腦所要做的事情了。
可即使重新開墾,這些無主荒地卻不能在歸于開墾者私有,哪怕是降低稅賦,也不能這些荒地的買賣權力再次予以齊民黔首。
荒地給了黔首,那早就晚會被并入豪強和世族手中。
那些原本屬于世家和豪強的土地,身為政府代表方的劉琦不會去碰,那依舊是你們私有的,想買想賣,你們隨意。
但通過從戰爭回收于政府空置荒田入手,不好意思,是我的,說白了也就是州署和郡署的,官署要如何去“租庸調”這些無主荒地,不好意思,那都是官方的事。
咱老田老辦法,新田新規矩。
這個左右互搏的過程或許會很漫長,但至少有了打破了眼下僵局的希望。
所以說,這就是不破不立,若是和平年代,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么多的荒蕪土地進行回收。
戰爭的本質,就是權益、階層、資源的重新匹配。
人與人,勢力與勢力,政府與各級階層之間因為搶占資源而需重新洗牌,這才導致了戰爭。
大漢的毒癤子已經通過戰爭逐步展示了出來。
就看人是怎么去把它給擠出來了。
……
劉氏父子倆整整談了兩個時辰,關于荊南,荊北,屯田,荒田歸屬等事仔細的探討了一遍。
有些事,父子兩人還比較合拍,但有些事,兩個人卻是各執己見。
政治不同于過家家,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話就能隨意定下來的,涉及的層面太多,即使是父子之間,有所爭執亦在所難免。
在政治立場上,只要不動刀子,那大伙怎么樣吵怎么鬧還都是好伙伴。
眼瞅著已至申時,劉琦見和劉表也談的差不多了,遂起身告辭。
出了書房,有府中伴當手持一份縑帛匆匆趕至劉琦面前。
“少君,這是蔡府派人送來給你的信。”
“蔡府?”劉琦挑了挑眉,疑惑地接了過去。
蔡瑁給自己寫書信干什么?
劉琦想錯了。
打開那縑帛,當中隱隱的還似有些胭粉香氣,
再看那一手入眼的字體,劉琦的嘴角掛起了微笑。
原來不是蔡瑁給自己送來的。
是自家的那位媚姐姐。
……
襄陽南郊,蔡覓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