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位暴君看到一只螞蟻爬到燒熱的銅斗上,他看見螞蟻翻滾掙扎的模樣,覺得非常有趣,于是令匠師用銅煉制方格,讓囚犯赤腳在燒熱的銅格上行走。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炮烙之刑。”
“幾千年后,有人受此啟發,造出一雙鐵鞋投入火爐,燒到滾燙通紅,再用鉗子夾出,然后把囚犯的雙腳套進這雙‘紅繡鞋’。”
埃利克斯語速平緩,語調溫柔,仿佛是在講一段睡前故事,只是故事內容讓人心驚膽戰。
被綁在刑架上的黃漢死死盯著離他不到三米的火爐,他看著爐子里飄出點點火星,腳底感受到陣陣熱浪,可胸腔里冰冷刺骨,仿佛心房中的血液全都被恐懼凍結。
“我對華夏文化興趣濃厚,尤其是華夏漫長歷史中誕生的種種酷刑。”
“凌遲、車裂、腰斬、抽筋、剝皮、刖刑、宮刑、針刑、棍刑、烹刑、截舌、蠆盆、杏花雨,這些刑罰我已見識過不止一次,雖然其中大部分是錄像,但足以滿足我的好奇心。唯獨這雙紅繡鞋,我還沒有見過它套在人身上是什么樣子。”
“黃先生,你要讓我開開眼界嗎?”
埃利克斯說完,恰好有一陣烤肉的香味夾著燒焦的糊味飄來,黃漢鼻翼翕動,喉頭微纏。
“嗞——”
負責刑訊的秘警從水桶里撈出一把鉗子,伸進火爐夾住鐵鞋,滋滋響聲中,蒸汽竄出爐子,吹垮了黃漢最后的心理防線。
“別,我說!”黃漢喊得太過著急以至于破音。
埃利克斯抬起右手,身旁秘警收起鉗子扔回桶中。
“長官,你聽我說。”黃漢咽下帶血的唾液,嗓音發顫,“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沒被洗腦,我只是……只是求財而已。之前我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說。要是我說了,我對你們就失去價值了,那我就死定了,我、我不想死。長官,你保證我說了你不殺我?”
埃利克斯直視他雙眼,笑而不語。
左右都是死,與其為反抗軍送命,不如碰碰運氣,黃漢咬了咬牙,說道:“大概一個月前,鄴都那邊傳來消息,讓我給一支二十人的隊伍準備藏身的地方。最后,到定武的只有十四個,這些人每天夜里都去搜山,我不知道他們在找什么,但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黃先生,你在說廢話。”埃利克斯臉上的微笑消失不見,如他所說,他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我……我知道他們怎么來的,我也知道他們要怎么走!”黃漢說話時繃緊了腳趾,這是他最后的底牌。
“噢?”
“是這樣,每年都有幾箱治療魔痕綜合癥的特效藥從第四域運過來,這個藥是聯邦一級違禁品,是反抗軍造出來的,有好幾個反抗軍勢力都在賣這種藥,我是他們的代理商,定武還有周邊幾個城鎮的患者都從我這里買藥,我說了,我真的是為了賺錢,我沒有被他們洗腦。”
黃漢有些語無倫次,埃利克斯并不在意,聽完輕輕點頭:“繼續說。”
“正氣堂,正氣堂的郝大夫是我的合伙人,病人信不過我,只信他,都從他手里拿藥,他開醫館這么多年,人脈豐富,很有能量,是他幫我把那支小隊的裝備運過來的。”
“他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