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黛豁然站起。
服務員來了,端著三杯茶。玻璃杯中清霧渺渺,澄澈碧綠,朵朵茶芽清晰可見,好一杯沁人心脾的好茶。“請慢用。”
雪千黛端起自己的杯子,輕輕地吹,啜飲一小口。她夸下海口,包下簡妍開店的第一筆資金,她不可以半途而廢。她復又含笑,“瑟瑟,我只問一句。你,愿意幫我一次嗎?”
從前一身傲氣的雪千黛,何曾說過“幫”這個字!花瑟深深打量她,“你需要多少?”
眼底重又燃起渴望。雪千黛不知道開一家店需要多少。但她想最起碼要有個像樣的工作室,承擔地起一年租金。“十萬。”
花瑟從包里拿出了五張紅色的鈔票,往雪千黛前推了推,“給你打車以及吃飯。”
五百元,她是真當雪千黛叫花子了嗎?雪千黛眼中的寒意,快要實質,噴薄而出。
“阿雪,你身上穿的是你設計的嗎?我記得你最討厭這種爛大街的基礎款,毫無設計感而言。”
話是她說的,昨天還說過,簡妍為證。
“時尚的路是要錢砸的,你看中國那些設計師,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有背景的,你們時裝學院的停車場,哪一個不是豪華超跑?”
雪千黛攥緊了拳頭,淡淡的青筋皆可見。她的眸子染了紅,像小說里即將黑化的反派。
簡妍握住了她的手,用唇語說:“我們走。”
“叮”一條信息進來。花瑟仍沒有停下的趨勢,她拿出一個蘋果三代,一邊發信息,一邊說道:“這種大街上十塊錢一條的T恤,要賣多少夠十萬呢。你好歹在清大上過兩年,去找個本本分分的工作,養活自己不成問題。不要異想天開,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啊!”
一聲尖叫響起。
茶水灑了,暈濕了鈔票,流了一些在她的裙子上。
是簡妍。她故意拂了下茶杯,向花瑟的方向。
“第一,”簡妍伸出一根手指,“人要是連夢都不敢做,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第二,”簡妍指著自己的臉,“我們是沒有背景,但我們有頭有臉有背影。”
“還有,黛黛穿的衣服是我設計的,我請她為我代言。可不止十塊,要五十九。”
聽簡妍認真地糾正價格,雪千黛竟然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另外,你瞧不起的基礎款,每年創造著幾百億的流水。你不入股沒人勉強你,別再這里瞎矯情,炫耀你那點可憐的優越感!”
“你!”花瑟氣的嘴唇發白,不停哆嗦。哪里來的小木墩,敢這樣和她說話!
服務員已經過來,急匆匆地,“花小姐,怎么樣?”
簡妍麻利地回答:“她不小心燙傷了自己。你們帶她去處理一下吧。”
好嘛,這甩鍋的速度。“你們…?!”
“黛黛,我們走!”簡妍拉著雪千黛,她的小姐妹受了傷,簡妍替她找回了場子。
“好。”
兩個人正待走,迎面走來一青年,青年戴著金絲眼鏡,穿著海藍色的休閑裝,風度翩翩。
“Snow。”青年聲音溫柔,帶三分雀躍。
花瑟顧不得裙子上的幾滴水,扭擺著走過去,經過簡妍時,撞了她一下,而后挽住了青年的胳膊。“阿珩,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