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城市的夜生活會持續到很晚很晚。
夜里三點多的時候,老頭子才終于忙完了后廚的活兒。
店里的客人已經走光了。
老板也已經回去休息,后廚里兩個女工正在賣力的刷洗好幾盆堆積如山的餐具碗盤。
蘇卡育和柜臺前的老板娘打了個招呼,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店。
這條街的餐飲都是做游客生意的,這個時間點已經大多打樣。
老頭子沿著街邊的店鋪,仿佛身子隱藏在陰影之下,一瘸一拐的慢慢前行。
路燈基本十不存九,壞的差不多了——政府也懶得修,反正晚上的時候,這些臨街的餐飲飯館和酒館的霓虹燈足夠照亮街道。
只是此刻店鋪打烊后,街道就黑了下來。
老頭走了幾分鐘后,拐過兩個彎,進入了一條小巷子,路邊的垃圾桶散發著惡臭,老頭子聳聳鼻子,稍微加快了一點腳步。
一排破舊的房子前,老頭從生銹的樓梯走到三樓盡頭的一個小門前,從口袋里摸出鑰匙進門。
房間不大,只有十平米左右。
一張床,一個破爛的衣柜,一個電風扇。
床腳的地方還擺放了一個破舊的老式顯像管電視機,很小。
關上了門。
老頭子從地上的水盆里,撈出一瓶啤酒來。
沒有冰箱,用涼水泡了一天的啤酒,入口還勉強能接受。
隨手打開電視機,調了一個信號最好,雪花最少的臺,老頭子把身子往床上一歪,瞇著眼睛,偶爾一口啤酒。
不多片刻,啤酒喝完后,隨手把啤酒瓶放在了地上,身子一歪,合上了眼睛。
天亮的時候,老頭子顯然是被窗戶透進來的亮光弄得不太舒服,翻了兩次身,干脆起身。
老頭嘆了口氣,把電視機關掉,然后打開了電風扇。
雖然還是熱,但空氣稍微流通了一點點。
盯著天花板看了會兒,老頭翻身,站到床上去,勾著天花板上的一塊木板,從上面摸下來一個小的鐵質破舊餅干盒。
打開后,里面是零零整整的一疊鈔票。有泰幣,也有華夏幣,也有小額的美鈔。
仔細的又清點了一遍后,老頭子看了一眼時間,把錢全踹進了口袋里。
起身從衣柜里翻出了一件干凈的T恤換上。
換衣服的時候,脫掉臟衣服,老頭子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
瘦骨嶙峋的身板上,還清晰可見一條條丑陋的傷痕。
伸出手指在一條傷痕上摸了摸,凸起的皮肉,略微帶著一點點紅色。老頭挑了挑眉毛,穿上了衣服,轉身出門。
下午兩點的時候,老頭從一輛摩的上跳下來,反手扔給司機幾個硬幣后,轉身跑進了一條小巷子里。
從里面出來的時候,是十幾分鐘后了。
老頭明顯神色輕松了很多,低頭走出巷子,但很快就在街上被幾個人攔住了。
穿著花襯衫的幾個年輕人,圍住了老頭子,然后很快,一輛轎車開到了路邊。
老頭子的眼睛里露出一絲戾氣來,雙拳握緊。
只是很快,對方撩起衣服,露出插在腰間的刀,甚至還有槍!
老頭瞇著眼睛,拳頭松開了。
很快,人被推上了車,然后汽車開走,路邊的幾個年輕人也飛快的散開,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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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查旺憤怒的對手下咆哮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