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那么維護陰識,明顯跟陰氏交情莫逆。
陰氏在生意場上的事情,很難瞞過他。
曹真尷尬的一笑,“陰陸那個老兒,三番五次的叮囑我,不要說出去。我跟陰陸相交多年,總不好駁了陰陸的面子。”
魚禾撇撇嘴,“能理解,畢竟你兒子還惦記著人家姑娘呢。你當然得聽人家的。”
“嘿嘿……”
曹真干巴巴一笑,有些好奇的追問道:“你是怎么猜出來的?”
魚禾瞥了曹真一眼,“我曾聽人說,商人重利輕別離。陰氏既然在做生意,那么肯定注重利益。你我都清楚,從滇地運銅有賠無賺,而陰氏偏偏就要銅。
我三番五次提醒,他們也不改初衷。
那么就說明陰氏一定會從中賺到錢。
在銅料上有賠無賺,那么就只能在銅做出來的東西上賺錢。
你曾經說過,陰氏有一座私家鑄錢作坊,陰氏求銅也是為了滿足自己家的鑄錢作坊所用。
那么陰氏要牟利,就只能在銅錢上做手腳。”
曹真睜大眼,一臉敬佩的贊嘆道:“魚兄弟厲害啊。從這些旁支末節就能猜倒事情的真相。”
魚禾瞪了曹真一眼,“你就別吹捧我了,只要用點心,都能猜出來。”
“可其他人就沒猜出來。”
“人家那是沒心思猜,也不愿意在這種事情上花心思。畢竟人家運一批珍獸皮毛賺的錢,遠比在銅上賺的多多了,所以人家一聽陰氏要銅,就懶得在此事上費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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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知道內情,聽說有人要銅,你會費心去猜人家的目的?”
曹真愣了一下,沉吟著道:“還真不會……即便是閑暇的時候猜一猜,也不會上心……”
不等曹真把話說完,魚禾笑著補充了一句,“即便是猜倒了,也會假裝不知。因為里面的道道說出來了,容易得罪人。”
曹真遲疑了一下,緩緩點頭。
魚禾繼續道:“目前滇銅沒辦法大批量運到平夷,每運一次,大致要貼進去一成左右的錢。重新鍛造的話,還會出現一成到兩成的火耗。
陰氏想賺錢,鑄錢的時候,銅的用量就得壓到六成。
心黑一點,可以壓到三成。
如果壓到三成,那么他們從銅上面賺到的錢,不比你們少。”
民間鑄錢或者官方鑄錢,幾乎都不會用十成十的銅。
官方鑄錢,幾乎都控制在八成,偶爾會用七成。
民間鑄錢,大部分都在六七成之間。
當然了,官方也會鑄造出含銅量在三成左右的。
比如南唐曾經鑄造過的沙錢。
含銅量極低,放在水上,能飄起來。
這種錢十分傷民,還容易影響當地的貨幣體系。
誰鑄出這種錢,誰就容易被人罵臭。
陰氏大概有向這方面發展的趨勢,所以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