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人要么躲進地下室,要么躲在教堂里,等待爆炸結束。
當然,也有膽大者,依舊在街上騎自行車,或者站在自家屋頂張望,情緒在興奮與恐懼間交替。
廣播員無視德國人的禁令,主動聯系遠在倫敦的橘子無線電臺,開始為整個阿納姆地區播放新聞快報:
“我是伯恩哈德親王。”
“時間幾乎到了,我們所一直等待的事情終于要發生了,由于盟軍的攻勢兇猛迅捷,有些部隊的士兵還沒有帶荷蘭鈔票。如果我們最親愛的盟友拿出法郎、比利時鈔票,望予以合作,在賣東西收款時,接受那些錢。”
“農民應該把莊稼收割完,將收成交出來……”
“最后,我要敦促你們,當盟軍抵達城鎮時,請不要用獻花或者獻水果來表達歡樂,很有可能,敵人會偽裝成普通民眾,在這些東西里藏炸彈、下毒。”
遠在倫庫姆荒原的陸離等人,同樣收聽到了這則新聞通訊——
那個架在電線桿上的廣播器,時斷時續,播放著鼓舞人心的消息。
這意味著,他們一行三人,終于不用再提心吊膽了,至于以后的戰斗,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陸離受夠了孤軍奮戰。
在這場行動中,個人力量太過渺小,渺小的就像大洋中的一滴水,只有融入進去,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成為傳奇。
而這個時候,大塊頭米勒已經換回了原來的戰斗服,并在臉上抹了些油彩,因為他不想被自己人干掉。
“長官,你怎么樣了?”
說著,蒙克在褲袋中摸索了一陣,然后掏出半包煙,散給身旁的兩人。
“沒什么事,就是肚子還有些餓,可惜最后的黃桃罐頭已經吃完了。”
陸離接過駱駝牌香煙,開始吞云吐霧起來,坦白來說,他并不會抽煙,但另外兩個家伙都這樣,自然不能拒絕。
兩個剛認識不久卻值得依靠的戰友、漸漸恢復的體力,再加上即將到來的大部隊,這些都讓陸離感覺心里踏實了很多。
“大概再過一個小時就能看到同伴了,你們說哪支部隊會率先抵達地面。”米勒擰開他的望遠鏡不斷掃視遠空:“希克斯準將的第一機降旅,還是咱們第一傘兵旅?賭注一份軍用口糧。”
“第一機降旅吧,他們要攜帶輜重,理應率先落地。”
煙霧擋住了陸離皺著的眉頭,這個答案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得來的,他希望得到一份口糧,以讓自己更好的恢復——
使用狼形態時,能量消耗令人餓得厲害。
“當然是咱們第一傘兵旅,我甚至敢打包票,那個人一定出在咱們二營。”蒙克無條件信任自身所處的部隊,他毫不猶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