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趕緊上前扶住他,見他手上的黑痕慢慢浮了出來。
空空顫聲道:“時云破,你怎么又——,你不是已經許久不發作了嗎?你是看到什么了?”空空回頭向遠處望去,只隱隱看到一紅一藍兩個人影。
“不要看了,快扶我回去。”時云破眉頭緊鎖道,“我需快些回去運功,要不就要壓制不住了。”
空空趕緊收回視線,扶著他,施法急急回了破云洞。
眼前的雪花如飛絮般紛紛揚揚飄落,落到臉上,涼絲絲的。
鹿夢魚的意識漸漸清明起來,似乎也曾渴望被這樣擁入溫暖的懷中,只不過,她想要的懷抱另有其人。
鹿夢魚輕輕的推開慕云澤,溫聲道:“慕大哥,我心中已有了喜歡的人了。小魚兒的心很小很小,小得只容得下一人。對不起,慕大哥。你值得更好的女子與之相配。”
慕云澤定定的看著她。心道,小魚兒,這世間女子萬千,在我心中,卻唯有你一人最好。
“慕大哥,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是溪舞姐姐那般美若天仙,氣質優雅的女子。”鹿夢魚道,“從未想過你竟會喜歡我這樣的粗野丫頭。”
“小魚兒,你錯了,你不是什么粗野丫頭。”慕云澤看著她,認真道,“你心地純良,活潑可愛,積極向上,你有著許多人身上沒有的特質,你對自己喜歡的事物熱忱且執著,你堅持自己的目標,并努力去實現它,你不比任何人差。不,你是比任何人都好,那洛溪舞空有一副皮囊,她根本沒有資格與你相提并論。”
鹿夢魚怔怔看著他,道:“慕大哥,你說的是我嗎?我真的有這么好?”
慕云澤重重點點頭,道:“你還有著一副俠義心腸,對朋友真誠以待,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鹿夢魚突然“噗呲”一聲笑了,說道:“我今日終于知道羅二哥說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是什么了。慕大哥如今喜歡我,自然覺得我樣樣都好。若是有一日,不喜歡了,是不是便覺得我處處是毛病了。想來,那人不愿意見我了,或許真的如羅二哥所說,是厭棄了吧。因為不喜歡了,或是沒那么喜歡了,便不想見了,因為沒有再見的必要了吧。”說完,鹿夢魚面上仍是笑容,眼里卻閃過一絲悲傷,不知不覺竟濕了眼眶。
“不會的,小魚兒。”慕云澤慌忙道,“沒有人會厭棄你,你莫要胡思亂想。”
鹿夢魚用袖子拭去眼角不小心滑落的淚滴,清了清嗓子道:“無妨,很快便又是新的一年了,新的一年,又是新的開始。一切都會過去的。”
只是話音剛落,淚又控制不住落下來了。
許是酒喝多了的緣故吧,今夜自己怎么變得如此脆弱,動不動就想掉眼淚。
已經有三個月了吧,她的時大哥再沒出現過,剛開始,她以為他一定是有事耽擱了,才沒辦法來見他,后來才發現,許是他是真的不想再見她了。雖然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讓他厭棄,甚至連說都不愿意跟她說清楚,便這樣消失了,不再出現。
以后,她應該再也見不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