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荀父女回城,帶了一女子交給衙門進行調查。
那審問的官差最懂人心。他騙春月,說江荀那日醉酒,自己也不記得是否做過錯事,但是聽郎中說她懷的可能是男胎,便想留著認祖歸宗。
不過礙于江晏林的反對,一時進退兩難,若是把女兒趕走就好了。
春月一聽江荀有這個意思,登時利欲熏心,還以為自己能當上江家主母了,三言兩語就被套了話,全然承認了當日罪行。
又加上那日黑土泥的證據,她暗害江晏林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官差讓她簽字畫押就能先回家生孩子,等孩子生了再坐牢。
還說若是江晏林不予追究,使些銀子和解,這事兒就算了了。
春月不知道王守貴認了她的孩子,還以為江荀會力保她,登時有了底氣,說什么也不怕了,官差問話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誰料她一出衙門,就被王守貴的女人接回了家。
她這才知道官差全是騙她的,可惜事態已經無法挽回!
之后的事情,便都有章法來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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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木兮院內,與書端來一碗治療風寒的藥。
江晏林捏著鼻子給喝了,連吃三塊蜜餞才壓下味道。
與書接過空藥碗,又給姑娘遞了一方帕子,有些不解,“姑娘,這事兒就不管了嗎?豈不是便宜那人。”
江晏林接過帕子拭了拭嘴角,坦然笑道:“有人替我管了,你且看著吧,她多行不義,哪會有好結果。”
許是明白姑娘心中有數,與書便也沒有多問,只聽她的話便是。
少頃,入畫匆匆跑進來,喘著粗氣忙道:“姑娘!有消息了,那春月一回到王守貴家就被打了一頓!好像,好像沒了孩子…”
春月到王家不過一日,就這樣了嗎…
江晏林捏著酸梅干的手一頓,不由嗤聲感慨:“下手還挺重。”
那春月本以為害了她就能入江家享富貴,只可惜委實不算個聰明人,怕是沒料到自己會全盤暴露吧。
如今她害人未遂遭到懲罰,江晏林這心里的氣也總算消了一點。
那王守貴夫妻倆斷不可能對要去坐牢的春月好,且算她自作自受。
江晏林連吃了兩個酸梅干,卻見入畫還低著頭站著,欲言又止,便讓她有話直說。
入畫抬眼看向姑娘,有些為難的開口道:“奴婢回府前,還聽到一個消息…”
“說吧。”
入畫心里沒底氣,不知姑娘想不想聽,最終還是支吾著開口:“聽說徐公子病重,無硯昨日買藥沒帶夠錢,被趕了出來…”
江晏林聞言一愣,不過并無太大反應,只淡淡開口:“哦,我知道了。”
“姑娘…”
與書入畫自然訝異,雖說以前鬧得不愉快,但如今徐公子和江家也友好走動了。
倆人月初還一起愉快的捶丸呢,怎么姑娘如今聽了徐公子的消息這般冷漠了?
江晏林還在專心嚼著酸梅干,卻瞧見兩個丫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
…
酸梅干瞬間就不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