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歐洲之行,我還需要帶一些年輕的學生去。”馬哨說道,“我打算把他們送到歐洲的學校,學習工程學。”
他基本可以搞定這個時代的大部分重要科學問題,但對工程技術的了解卻不多。
想要獲得一批出色的工程師,最好的辦法依然是派人出洋留學,就像晚清做的那樣。
下雨天想了想:“我們可能需要認真挑選一下。派去留學的人,既要有一定數學和自然科學的基礎,還要懂一些英語,更重要的是足夠可靠。”
馬哨點頭:“的確。我可不希望看到,部落資助的留學生,留著留著就不回來了……”
對于這個問題,他其實并不太擔心。
他信任他的學生,更信任他的錢袋。
自始至終,眠熊城的財政狀況都很寬裕,有了金礦之后更不用說。
寬裕的財政狀況,讓馬哨可以拿出大筆資金去供養人才,使“留學不歸”這種行為在經濟上就不劃算。
經濟上都不劃算,自然也就沒什么人愿意干這種事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勝利。
一些落后國家家里有礦,但卻大多難以與資源詛咒的泥沼相抗衡,最后的結果往往是水太深,把握不住。
而沒有礦的落后國家,想要追趕就更艱辛了,只能依靠內部的壓榨,或者說“剪刀差”。
這不可避免,沒有外部的供給,落后的經濟體想要支撐起高端產業的運轉,必然要壓榨廣大勞動者的血汗,通過獻祭億萬的塵肺、斷指,召喚高端的產業和人才。
追趕越緊,發展越猛,社會矛盾便會越尖銳。就像人的奔跑,當你跑得兇狠時,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希望你停下來。
追趕與和諧,兩者天然矛盾,這其中的平衡同樣難以把握。
大概也就只有馬哨這樣的穿越者,憑借著種種超出歷史規律的優勢,才能讓追趕變得如此沖淡平和,既沒有資源詛咒的泥濘,也沒有內部壓榨的煎熬。
幾日后,一如此前的西進隊,馬哨再次組織了一個大約三百人的隊伍,然后向南出發。
他這次自然不是要建立新城,按理講不需要這么多人手,但墨西哥南方戰火正酣,保險起見,三百人是必不可少的。
這三百人大部分都是士兵,全副武裝。
在正式前往瓦哈卡之前,馬哨首先去了克拉克鎮,在此稍作停留。
克拉克鎮目前有兩千多人,在中西部也完全可以稱為“城市”了。
兩千多人的克拉克鎮,種族成份卻比眠熊城復雜得多。
這里的主要居民自然是白人,但白人也只占了一半略多,鎮上還有大約兩成的黑人和兩成的印第安人。
白人是移民而來,主要沖著這里的發展機會,黑人是逃難而來,主要沖著這里沒有奴隸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