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窮匕見!
上官婉兒深吸一口氣,眸子里面透露著深寒,漠然道:
“郡主,私闖我府邸,這罪名可不小!”
李裹兒針鋒相對:
“憑你上官待詔的能力,想收拾我太簡單了,畢竟連我的男人都敢搶。”
“呵呵……”
上官婉兒眼尾上挑,抬手推開半掩的房門,莞爾道:
“你的男人?他會弄你么?”
“他會親手脫你的裙子,撫摸你身體每一寸肌膚么?他會把你扛在肩上……”
上官婉兒指著浴室每一處地方,唇中不斷吐出腌臟之語與下流動作。
身后的李裹兒目光像淬了毒,嫉妒和怒火讓她精致的臉蛋都劇烈猙獰。
賤人!
不要臉的賤婦!
指甲深嵌肉里的疼楚讓她平靜下來,譏諷道:
“沒想到溫婉的上官待詔也有下流的一面。”
上官婉兒轉頭看她,似在挑釁:
“張郎值得。”
李裹兒瞇著眼:
“你不怕我告訴陛下?身邊最信任的女官背著她跟張易之偷情,張易之在陛下心里什么地位,你最清楚不過。”
頓了頓,她試圖掌握談話主動權,嬌笑道:
“陛下插手張易之的婚事,也是滿足她的心理,她希望張易之在感情方面服從她的安排。”
“而你,就意味著背叛,在陛下眼里,背叛罪不可赦!”
話音落下,上官婉兒非但沒有惶恐,反倒微笑道:
“那就立刻揭發我。”
李裹兒驚愕,尖聲道:
“你不怕死?”
上官婉兒腳步輕緩的走過來,欣賞眼前的少女:
“為什么會死?無非丟掉官職權力罷了。”
“以如今張郎的權勢,足以保下我性命,你覺得陛下會愿意跟張郎鬧翻么?”
“所以,我怎么死?”
最后一句話,漫不經心的聲線,夾雜著絲絲輕蔑。
李裹兒呆愣當場。
一番話,她就失了主動權。
是啊,張易之一定會保下上官婉兒,奶奶會因為憤怒失去理智么?
幾乎不會,而是妥協,僅僅罷掉上官婉兒的職位。
上官婉兒繼續靈魂補刀:“這樣,我就成了張郎的金絲雀,每天長相廝守。”
轟!
這句話如刀刃劃過李裹兒的脊梁骨,讓她忍不住一顫。
如果告訴奶奶,她能從中獲益么?
不會!
甚至變相成全了上官婉兒。
怎么會這樣……
上官婉兒凝視著她,美眸蒙上一層冷意。
跟我耍心機。
回娘胎里再練練吧,你娘韋玉都不夠我打的。
“不!”
李裹兒驟然反應過來,情緒慢慢恢復,冷笑道:
“你豈愿意做金絲雀?你上官待詔會向往整天彈琴寫詩的日子?”
“你擔心不能給他幫助,你害怕失去權力,你惶恐自己沒有價值。”
“若是想做金絲雀,張易之早就滿足你了!”
上官婉兒垂眸斂簾。
她承認,自己低估了這個對手。
段位比韋玉高幾層。
李裹兒面無表情,踱步到溫泉四周墻壁,點亮了琉璃燈,語氣自傲道:
“你我坐下談談吧。”
上官婉兒看著眼前的人兒,臉蛋圓潤,桃花眸子嫵媚多情,是個什么話兒不說,就能勾人的少女。
偏偏還心機縝密,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