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皇帝殺人也不能隨便殺,最起碼要扣個謀反的帽子,又如大明王朝1566中,海瑞動輒大明律某某條某某款,硬是讓浙江一幫官員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周允元也眼中精芒一閃,哈哈笑道:“我右律政臺奉法家,自然講究法度,蕭大人入了律政臺,自當參拜法家先賢,隨本官來!”
說著,徑直向后走去。
蕭業略一遲疑,跟在后面。
眾人也紛紛跟上。
后堂是法神殿,不甚高大,上首供奉衛鞅,高冠黑衣,面容嚴肅,左右分別是李斯、韓非、李悝、吳起、申不害、劇辛等法家代表人物。
衛鞅并不是年代最久遠的,之所以成為法家之主,完全是因為秦國用了他的法,得以橫掃六國,一統天下,連帶他的法力也是大漲,超越先賢。
剛一邁入大殿,就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威嚴降臨,似是壓的喘不過氣來。
周允元從旁道:“我右律政臺乃執法機構,蕭郎既入了律政臺,理當敬奉先賢,來人,給蕭郎備香!”
周興親自拈了三枝信香,點燃之后,遞給蕭業。
蕭業眉頭皺了皺,暗感不快,但衛鞅勉強算是先賢,如不參拜的話,怕是有人會給他扣個不敬先賢的帽子,于是接過信香,躬身上拜。
卻是陡然間,衛鞅像鮮活過來,似乎張嘴一吸,一股吸力油然而生,直入神魂,要將才氣吸去一部分。
“不好!”
蕭業面色劇變,想都不想的啪的一聲,把香折斷!
香是聯結人鬼神的載體,沒了信,衛鞅像的神異頓時消失,冥冥中,也似是有一聲冷哼掠過大殿。
“大膽!”
索元禮大怒!
蕭業本就對衛鞅的人品很不爽,別看他是法家的代表人物,以法術勢助秦孝公治天下,后秦孝公薨,秦國貴族吃盡了衛鞅的苦頭,誣他謀反,以他尊奉的法家理論與執政二十年的手腕來看,就該乖乖受死,可是衛鞅逃了,僅此一項,足以說明衛鞅所謂的大義只掛在嘴上,寬于待己,嚴于律人。
這種人,是蕭業最為不齒的一種人。
更何況,衛鞅上來就奪他才氣,如此霸道行徑,怎么能忍?
周興也道:“向商君敬奉文氣,是御史臺約定成俗的規矩,我等都敬奉過,蕭大人為何不給?”
蕭業道:“我的文氣,乃文昌帝君賜予,豈敢私授于別門?”
“哼!”
索元禮哼道:“想不到我右律政臺竟來了個刺頭,你初上任,以律法治你,你難免不服,也罷,本官就以文氣與你斗一斗,你不是自恃才高么?可敢應戰?”
“這……”
蕭業為難道:“能得索中丞指點,下官自是欣喜,只是與索中丞切磋,會否有以下犯上之嫌?”
索元禮暗罵聲豎子奸滑,便道:“自是無妨,別的衙門也時常以文氣切磋。”
蕭業又道:“倘若下官僥幸勝了索中堂一招半式,又該如何?”
“哈哈哈哈~~”
索元禮給氣笑了,哈哈笑道:“你若勝得了我,自是你的本事,以本官之身份,豈會向你報復,在場的諸位同僚均可作證,比試過后,此間事了,誰也不得報復對方,如此你可滿意?”
“請索中丞指點!”
蕭業滿意的拱手。
“有請諸位先賢見證!”
索元禮向上深施一禮。
“嘿,這小子自恃狀元才高,卻不知索大人兇猛如虎,怕是要吃大虧嘍!”
“這種楞頭青就得吃個教訓,看索中丞如何修理他!”
“還望索大人能及時收手,不然把人弄廢了也不好。”
旁觀眾人,議論紛紛,幾乎沒人看好蕭業。
就在議論中,李悝塑像亮了起來,一道結界罩住了蕭業與索元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