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k靠在后座上,側臉映著車窗外猙獰的火光,似乎在閉目養神。他這喜怒不驚的模樣讓所有人都非常忐忑,約莫過了好一會,突然聽他開了口:“應該還有一個人知道他在哪。”
阿杰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您是說——”
黑桃k沒直接回答,擺了擺手:“去打洛。”
阿杰連忙應聲去吩咐司機,悍馬車轟鳴啟動,車燈連成一線,接連駛向遠處伸手不見五指的叢林。
·
建寧。
臥室里關著燈,加厚窗簾擋住了外界,只剩下這方炙熱眩暈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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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峫俯身用舌尖舔舐他的眉宇,溫柔又耐心,直到把那道皺褶舔平,然后起身去熱了杯甜牛奶,回來摟著半夢半醒的江停慢慢地喂給他。
“洗個澡……”江停模模糊糊道。
嚴峫說:“待會。”
他內心懷抱著某種隱秘的期待——待會江停就忘了,卻沒想到斷斷續續喝完大半杯溫牛奶后,江停的眉角又皺了起來,低聲說:“去洗個澡……”
嚴峫只得把他扛在肩上去浴室,在充滿熱汽的花灑下,把他摁在墻上斷斷續續地親吻,足足洗了大半個小時才出來。
江停已經很疲憊了,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幾乎已經睡了過去,沾枕頭的瞬間他似乎有點清醒,沙啞地擰著眉頭:“……你這是吃了藥么?”
嚴峫低低地笑了聲,沒回答,幾秒鐘后江停就陷入了睡眠,剛吹干的黑發落在雪白的枕頭上。
嚴峫把他身上裹著的浴巾抽走,換上干凈松軟的睡衣,一手撐著額角俯在枕邊,仔仔細細觀察他在睡夢中沉靜的呼吸。暈黃的燈影渲染在他白皙的側頰上,眉角整齊干凈,眼梢又很長;這種長相在男性身上有點過于秀麗,但他鼻梁卻出乎意料地直,因此中和了過分柔和的觀感,鼻翼投下直角般的陰影,顯出微許冷冽的氣質。
嚴峫撩起他額角的頭發,盤山公路上被碎玻璃割裂的傷痕雖已愈合,但仍清晰可見。
“……”嚴峫眸光閃爍,用拇指不斷摩挲那傷痕,一絲復雜的情緒漸漸從眼底彌漫上來。片刻后他轉身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這兩天來的第無數次打開了微信,翻出那個聊天窗口——
那天傍晚街道上,齊思浩發來的消息每個字都像一把刀,由瞳孔深深刻在嚴峫心底:
【雅志園,6區a棟905室】
【內網上是這么寫的】
——這是江停出事前在恭州的地址。
在恭州時嚴峫突如其來地對江停當年的生活產生了好奇,就讓齊思浩用警務通查了告訴自己。當時齊思浩還奇怪他為什么不直接問江停,被他打著哈哈岔過去了。
其實嚴峫并沒有什么打探的心思,主要是就算江停有什么可疑之處,他家也早被1009專案組搜過不知道多少遍了。他之所以不直接問,純粹只是因為想打聽完之后抽空溜過去一趟,暗中觀察江停以前各種小的生活習慣。
他曾經猜測江停家住的小區離恭州市局不太遠,但面積朝向都不會太好,畢竟江停的收入水平在這,而且他根本不像那種講究生活品質的人;也曾經想過江停會不會把家布置成警校宿舍那樣,嚴格、仔細、充滿禁欲的整潔感,像他本人一樣缺少煙火氣息。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江停會住在那里,雅志園。
他去過這個地方,在汪興業墜樓案發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