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峫回過神:“你帶痕檢在周圍找找還有沒有線索,最好是當年遺留在坑底的彈頭彈殼之類,我回車上給局里打個電話匯報一下。”
茍利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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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段時間跟呂局通話次數多了,最近聯系人拉下來一排都是局長辦公室分機號。嚴峫也沒多想,這個任務是呂局親自交代下來的,現在直接跟他匯報也沒什么,直接就撥了出去,誰知漫長的盲音過后竟然轉到了語音信箱。
“?”嚴峫想了想,轉而撥通秘書處電話,問:“張秘在嗎?”
張秘是呂局的第一秘書,不知為何接電話的值班人員聲音聽起來有點緊張,說:“張秘……張秘有事出去了。”
“那呂局呢?”
“呂局今天沒來。”
——沒來?
嚴峫有些愕然,追問:“呂局出去開會了?什么時候回辦公室?”
“不,不知道。”電話那頭回答磕巴了一下,反問:“嚴隊有什么要緊的事,必須現在立刻說嗎?”
其實呂局出去開會帶秘書是常事,但不知為何嚴峫腦海深處的某根神經輕輕一動,一絲莫名的心驚漸漸彌漫而上。
“……不,沒什么。”他咳了聲,說:“我待會再打吧。”
對面接線員立刻就掛斷了通話。
嚴峫一個人在車里坐了會兒,反復摩挲手機,有些反常的心神不寧。透過車窗可以望見茍利他們在土坑周圍忙碌,警犬被民警拽著呼哧呼哧,暫時沒人注意到這里。
他猶豫片刻,發了條微信給江停:
【醒了嗎?吃了什么?】
幾分鐘過去了,江停沒有回音。
“老嚴——!有發現!”茍利直起身,遠遠地向警車這邊招手。
嚴峫看看時間,現在是早上不到九點,也許江停還沒起。
他呼了口氣,刪除剛才那條微信,把手機裝回兜里,鉆出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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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泉水瓶。”茍利挺著肚子叉著腰,額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站在坑底向上舉起一只沾滿泥土、已然變黃的空塑料瓶,沖嚴峫晃了晃:“果然吶!兇案慣犯的‘簽名’也許會遲到,但不會不到——唉!”
雖然他唏噓不已,但當地警方并不知道六一九連環綁架案的細節,望著這個空水瓶,都十分的納罕。茍利也沒多解釋,把塑料瓶裝進物證袋示意助手保存,繼續道:“沒有彈頭,沒有彈殼,森林天氣和濕度對現場造成了很大破壞,已經找不到具備鑒定價值的腳印和生物檢材了。沒法子,你們過來兩個人幫我把尸骨抬上去,等下山了再做進一步尸檢吧。”
當地派出所民警連忙應聲,呼啦啦下去了好幾個人。嚴峫脫下外套捋起袖口,也戴著手套鞋套下了坑,指揮民警分別提著塑料布的幾個角,盡量把滕文艷的尸骨平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