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執法堂內,慢慢的化為無形的壓力,一點一點直擊人內心深處。
許恒樂依然跪的筆直,只是將靈氣稍稍集中于膝蓋四周,免得雙膝因長久的跪著,疼痛至麻木。
她從斗獸場的血腥內走出來,又從絕望中掙扎回來,道心之堅,又豈是沉默可以摧毀得了的。
執法堂內只有方師姐大口大口的喘息聲,如離開水的魚,在做著垂死的掙扎,卻怎么也回不到她賴以生存的活水中。
一個沒有前途的弟子毀了,對于一道宗來說,連損失都算不上,炙陽真君連眼皮都懶得動一下,反倒是對著倔強的許恒樂,惜才之心更盛,甚至有了一點點收徒之心,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得建立在找到輕翼碧蜂孵化卵的前提下,否則丟失孵化卵的連帶責任,她是怎么也逃脫不了的。
“報告首座長老。”執法堂的筑基弟子快步走進來稟報道:“已搜查過所有第五峰的角角落落,包括每個弟子的住所,但均未找到孵化卵的下落。”
“哦?”一直沒有情緒波動炙陽真君,這回連語氣也加重了一些。
此時的第五峰上,有執法堂的元嬰長老坐鎮,絕不會不過第五峰上任何一處可疑的地方,所以,筑基弟子回稟沒找到,那是真的沒找到。
他忽然覺得,道心堅定其實也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碼審訊起來很是麻煩。
執法堂的筑基弟子再度稟報道:“啟稟首座長老,我們在許師侄的院子里,發現了一只正在睡覺的水寶。”他邊說,邊將圓滾滾的藍寶托了出來。
“藍寶!”許恒樂猛然抬頭看去。
圓滾滾的藍寶,依然呼呼睡的昏天暗地,她突然有些后悔,為了省幾塊靈石,把它獨自留在院子。
“能解釋一下嗎。”炙陽真君看向許恒樂的目光多了些深意。
是修士都知道,妖獸沉睡不醒,都是為了進階,但世人都知道,水寶一族最是無用,那需要睡覺進階。
炙陽真君的腦海里突然有了個新鮮的想法:水寶一族,或許不是不能進階,而且進階條件十分苛刻,進階需要的寶物,品階也十分的高,生活在望海里的水寶,因為得不到滿足進階條件的寶物,所以此生都不能進階,但若有人帶它上岸,并為它覓得進階寶物,水寶或許真有可能進階,那么進階的寶物會不會就是……
炙陽真君將所有的神識都集中到了藍寶身上。
睡夢中的藍寶,輕輕打著呼嚕,偶爾還會吹出一兩個泡泡,煞是呆萌可愛!對于周遭的一切,根本是無知無覺,而它周身氣息平穩,沒有一點進階的跡象,倒像是真的只是睡著了,而且還不是剛剛睡著,更像是已經睡了很久的樣子。
輕翼碧蜂的孵化卵,今天早上才剛剛丟失,如果,把這罪名按到這只水寶身上,說不過去,也沒法向掌門交待,可孵化卵究竟去了哪里了?
炙陽真君的雙眉越皺越緊,為今只能先聽聽煉氣弟子怎么說,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