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揚在那噬魂樹之上足足依附了一天一夜之久,以確保萬無一失。
一直等到綠綠一棵樹一棵樹的吸取生機,將數千棵樹吸取了一遍之后,反復確認,的確是再也沒有吞噬的功能,方才罷手。
那尖端的嫩芽兒,此刻似乎是失去了一點色澤,但是卻還是嫩綠挺直,看不出什么異樣。這才放心下來。
及至下來的時候,在下方守候的幾個老者早已等的是望眼欲穿,急不可耐,見到云揚歸來,一個個神情急迫的沖了上來,滿臉寫滿了焦慮不安。
云揚乃是此境建立以來,首個讓他們感受到最接近事實真相的人,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只不過在迫切之余,還有幾分對于未知的恐慌!
我們的猜測,是對的么?真的從我們身上吸走了什么嗎?
“怎么樣?可是有任何發現么?”
云揚吸了一口氣,道:“我們猜的沒錯,事情就是出在這些樹的身上!”
眾人臉色登時一暗:“愿聞其詳。”
“這些樹非是看起來的那么簡單,隱藏有一種特異的功能,就是……所有在樹下修煉,或者進行敦倫之舉……都會被抽取當事人的一點點精純生命本源,神識感悟,以及天運旗的天運之氣……對于吸取男女敦倫之時所流溢的生命本源創造之氣尤其顯著。”
他每說一個后果,在場眾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說到最后,一個個都是失魂落魄。
一老者面色黯然,卻自小聲嘟囔道:“當真如此么,可是我等在此境已經駐留了許多歲月,除了修為少有進境之外,并無其他負面影響啊,而你所說我等流失的盡都是生命修行中最精華的部分,我等怎會幾無異狀?!”
云揚搖了搖頭:“其實諸位的異狀早已顯現,不過一葉蔽目而已,請諸位回想一下,是否諸位彼時都是出身門派的個中翹楚,一時之選,但你們在這個境地之中,修為進境又是如何,縱使此地非是玄黃界,非是修行佳所,但諸位的修為層次該當僅止于目前么?!為什么會如此?然后是諸位的后嗣子孫,他們的天賦資質又是如何,可有幾人是天賦異稟之輩!?為什么會如此?還有諸位的天運旗,號稱永不磨損的天運旗竟會出現損耗,為什么會如此?這些豈非盡是明證?!”
聽罷云揚之言,眾人的臉色愈發黯淡。
不錯,這些,都是可以看得到的,而不應該出現的異常!
云揚不動聲色,臉色沉重:“我之前所言之弊端,還都只是于諸位而言,而據我所知,玄黃界天罰圣地有一處天妖門戶,此天妖門戶乃當年玄黃分辟之時所遺,每隔百年歲月都會開啟一次,大抵就是妖族從那邊進攻,戰略目的基本與血魂峰這邊類似,只要成功破門而出,便是踏足玄黃大地,妖臨玄黃,然而天罰圣地的無數玄獸數萬年如一日的守護此門,妖族無能越雷池一步……然而最近的一次開啟,妖族運用天運旗的天運之力,偷天換日,將開啟時間提前了整整三十年……打了天罰圣地一個措手不及!險險就淪陷了……”
“即便天罰圣地豁盡所有,勉力守下了這一波的進攻,亦是元氣大傷,對于是否能夠在下一次的百年圣戰之前回復元氣毫無把握,尤其可慮的還在于,百年圣戰的百年之說,是否還能作準,也許就不再是百年,是七十年又或者更短呢,而一旦天妖通道淪陷,就是在玄黃界內部,屆時……”
“而妖族的天運之力從何而來……”
云揚嘆了一口氣,不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