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方要開口,齊漱溟先往前幾步,說道“前番沈道友有回護之恩,助苦行師兄完成人劫;后又及時出手,保住他復原之機,我等師兄弟俱都銘感五內,不知如何報答。
只是不知朱梅師弟如何得罪了道友,要在此時此地邀戰。可否容我回去詢問一番,若他做的不對,再來向道友賠禮認錯,如何”
沈元景嗤笑一聲,說道“齊道友,矮鬼做下的錯事,你心知肚明得很,何必顧左右而言他今日趁著大伙都在,我出面教訓,還能留他半條性命。否則將來,出手可不留情,他死得無聲無息,豈不可惜。”
齊漱溟臉色一變,原本想著只要拖過一陣,天機愈發明朗,自然是有許多盟友投靠,再挾大事,將清玄派碾壓,輕而易舉。
對方早早就擺明車馬的站出來敵對峨眉,是他最不愿見到的,只是現下又不好不答,正為難間,乙休挺身而出,落到沈元景對面,朗聲道
“齊道友,當日我被壓在山下,承蒙你相救,才有今日成就。我常思量報答,可做些小事,難以對應。今日我來替你接下這個梁子,從今往后,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齊漱溟大喜過望,乙休縱然是一個強援,可比之現下麻煩,那也算不得什么。只峨眉地位穩固,不定有極樂真人、盧嫗這等高人上門親近。
他連忙說道“一切拜托大方真人。”退到一旁,以目示意朱梅幾人先離去。
沈元景也不管峨眉動作,直直的看著乙休,說道“你真要將我與那矮鬼的因果攬在自己頭上”
乙休點頭,說道“駝子一生傲慢,欠了人情,心頭會一直不痛快。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能夠報恩,又可脫出劫數,怎能錯過。
至于你這白面賊的委屈,我就顧不得了,大道之爭,自不能有所遲疑。我要解脫,你也要解脫,只在手段上見高低。”
“好”沈元景說道“你既然非要如此,那結下的兩次仇怨一起了結,正好我幫你治一治這駝背的毛病。”
乙休眉毛一挑,說道:“您要如何來治”
“將你按在地上,用腳踩平,不就行了。”沈元景語氣輕松,仿佛真準備如此。
“笑話。”乙休沒好氣的說道:“那我豈有命在”
“你不是只要直么要得什么命”沈元景淡淡的說道:“今日就不在此地斗劍了,你我各自回去交待下后事,稍后西海見面。”
他心中顯然是憤怒至極,才立下此等生死之約。實則對方這番出面,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原本是有了打算,先叫眾人遲疑,才可有時間將弟子養成。
如此乙休帶了個頭,便是叫眾多搖擺不定的人吃了定心丸,今后峨眉每拖過一天,大勢就明朗一天,清玄門愈發受到孤立。
既然對方鐵了心要和他相爭,那索性斗個你死我活,只要能將乙休這等名滿天下的人物鎮壓,那將來依附峨眉的眾人,想要與清玄門為難,也得掂量一下。
場上頓時一靜,乙休一怔,隨即點點頭,沉聲道“好三月之后,西海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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