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立時明白,說道“原來這竟是你之道法,可真是叫人驚嘆。憑借你這一門手段,已經足夠飛升,為何還要投身魔教,平白耽擱時日”
玄牝真君笑道“道友前古之時,便能成道,何苦候了這么久這門大法厲害則矣,也超不過廣成子那一門九天玄經。
彼時如若我以之成道,還不是一樣落個旁門的名頭。我曾立誓,要得正宗道果,可不愿像連山道友那樣,放著正途不走,非要當個旁門之祖。”
沈元景立時明白,說道“原來如此,可惜道友沒有等到好時候。若天機混亂之時,你趁亂而起,少說也是呂純陽、張三豐一樣的人物。”
“時也命也,誰能算得準”玄牝真君似乎并不見有和懊惱,說道“若非逼得無奈,我也不能夠另辟蹊徑,創出另外一門更厲害的道法來。所謂禍兮福之所倚,正是如此。”
沈元景點點頭,說道“如此看來,我反倒不如道友,還需靠著眼下這等時機,才能脫穎而出。否則恐怕是要躲在深山,早早飛升了事。”
“道友謙虛。”玄牝真君說道“就算是我重新演練的道法,仍舊脫不出三教藩籬,哪里及得上你完全撇開前古道法,自成一家。
不過說也奇怪,上次見你道法根基,還有廣成一脈的影子,以為你會很快將之替換,可眼下見來,一點未變,我不信你是無有能力,那又是為何”
沈元景哈哈一笑,說道“我從廣成金船里頭,找到一點有意思記載。那轉換根基之事,隨時可為,也不急在這一時。”
“咦,竟然能讓你停了演練劍修之道,足見所得很是重要,卻不知是記載什么”玄牝真君來了興致,開口詢問。
沈元景笑道“你前番賣關子,現下我也不答,你若能勝過我,再說與你聽。”
他只抬手一揮,劍陣立刻起了變化。時而紫霧騰騰,劍氣如絲,纏繞盤旋;時而金光熠熠,飛劍如電,一閃而去;時而霹靂震震,劍影化雷,轟然爆擊。
不過片刻功夫,玄牝真君身上那黑白之光,被削薄了三層,說道“劍修之道,果然是攻伐無雙。我自然有許多凌厲手段,卻被你逼得只能防御。若這般干耗,到了最后,還是免不了要落敗。”
就見得他雙手一分,左白右黑,往外一伸。白光竟如火焰一樣,光芒之下,紫霧節節敗退,劍氣落在上面滋滋作響,也只是微風,并不能將如此巨大的一團焰火吹滅。
黑光卻仿佛從虛空中裂開一個大口子,但凡攻擊落入其中,無論劍氣亦或雷霆,頃刻了無聲息,一點蹤跡也看不到。
沈元景那劍光分化,一道道的既是虛也是實,倘若被困,可虛實轉化,脫逃而出,但是遇到對方道法,此刻一旦消失,便根本無法再生。
這等手段,他倒也不驚訝。倘若對方連他這些個基本的劍術都無法抵擋,那前番芬陀如何會被他逼得飛升了事。
沈元景也不見如何動作,劍陣里頭自然起了反應,許多飛劍一個恍惚,消失不見,卻是遁入虛空,從內而外的攻擊,反從黑光后面透了出來。
又有斬神除魔之劍術,并鋒芒畢露,能斷萬物,玄牝真君也不能夠只憑借這一點手段,就將對方的攻擊盡數擋住。
他雙手一合,白光黑光并在一起,緩緩轉動,化成一個圓圓的陰陽魚。他翻轉過來,另一面平整如水,光滑似玉,竟由虛化實,變成一面銅鑒。
恰好一道劍光射來,玄牝真君持鏡一擋,劍光一個折,反射回去,打在空中一柄飛劍上,兩相消解。又一飛劍刺來,卻又是穿鏡而入,不知蹤跡。
他拿著陰陽鏡隨意晃動,四周那來往穿梭的飛劍,但被照中,不是變得慢騰騰的,毫無威力;就是如同受了牽引,落到鏡中;更有無聲無息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