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濤開玩笑道“廁所半日游。”
蘇小琳在電話里鄙視地說“怪不得隔著手機就聞到一股臭味。”
虎平濤忽然覺得心情好多了,笑嘻嘻地問“你鼻子怎么那么靈”
蘇小琳沒好氣地說“還不是拜你所賜”
虎平濤聽著有些奇怪“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蘇小琳滿懷惡意地笑著解釋“你是老虎,我是母老虎,老虎鼻子你自己想去吧”
不等虎平濤回話,蘇小琳換了語氣道“不跟你開玩笑了,說正經的。我記得你這個星期不值班,今天晚上能按時下班嗎”
虎平濤想了一下,微微點頭“應該可以。”
蘇小琳道“那你下班直接去我家吧我跟媽說好了,下午接了孩子就過去,晚上在我家吃飯。”
她指的是蘇穆和陳珺現在住的那套房子,也就是文聯小區那邊。
虎平濤不太明白地問“今天是不是什么節日還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家庭聚會通常都會選擇這種時候。
蘇小琳解釋“爸大清早的就打電話給我,讓我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叫你過去吃飯。不過你別也想歪了,不是老丈人審女婿,是我爸有事兒找你幫忙。”
“幫忙”虎平濤越發覺得奇怪“又不是外人,你爸有事兒就吩咐一聲,何必搞得這么正式”
“再說了,你爸有什么事情要我幫忙啊”
蘇小琳在電話那端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之前我就問過,可他一絲風聲也不露,只說晚上叫你回家吃飯,到時候就知道了。”
晚上,虎平濤如約來到文聯小區。
剛走進客廳,就看見一位陌生長者坐在沙發上,蘇穆坐在旁邊,兩人興致勃勃地聊著,顯然是很熟悉的朋友。
看到虎平濤走過來,蘇穆從沙發上站起,笑呵呵地說“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女婿虎平濤,這位是文聯的宋運坤宋老師。他以前是文聯黨組成員,后來退休了哦,差點兒忘了,老宋現在是省攝影家協會副主席。”
宋運坤有股儒雅的氣質,穿衣服很得體。襯衫、外套、長褲,干凈整潔,腳上皮鞋也擦得一塵不染。花白的頭發齊齊向后倒梳著,戴著一副金邊細框眼鏡,臉上釋放出令人愉悅的微笑。
典型的文人。
他與虎平濤握了下手,笑吟吟地說“你結婚的時候我也來了。當時我和老蘇坐一站桌子。看得出來,你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否則也入不了老蘇的法眼。”
蘇穆在旁邊一聽就樂了“老宋,你這話從何說起”
宋運坤笑道“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氣琳琳是我看著長大的,算是我半個女兒。老蘇你眼光高啊以前追琳琳的年輕小伙子那么多,你誰都看不上。后來忽然有一天發喜帖給我,說是琳琳要結婚了,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當時還嘀咕著你那女婿究竟是何方神圣等結婚那天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
這話說得蘇穆心里喜歡,開懷大笑。
虎平濤感覺也很舒服。沒人不喜歡被夸獎,而且宋運坤這番夸贊不是直來直去的那種,頗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
“都別站著,來,來,來,都上桌吧”蘇穆大手一揮“平濤經常加班,我們平時聚的也不多。老宋,今天我女婿是很給你面子了,要換了過年過節的,他忙得不可開交,家里根本顧不上。”
宋運坤隨著蘇穆走到餐桌前坐下,感慨地連連點頭“干這行的確很辛苦。等會讓平濤多喝幾杯。”
虎平濤客套地笑著,點了點頭。
直到現在他還一頭霧水,但察言觀色,他能感覺到今天這頓飯似乎不簡單,估計是宋運坤有事情找蘇穆幫忙,然后蘇穆才讓蘇小琳打電話給自己。
陳珺是個足彩高手,再加上李靜蘭在旁邊幫著,很快做好了滿滿一桌子菜。
蘇穆拿出一瓶簡裝酒。瓶子很大,二點五升的容量。透過瓶身,可以看見略有些發黃的酒液。瓶身上貼著一張頗有些時間痕跡的手寫小紙條九零年易門高粱酒。
虎平濤頗感意外,湊到近前好奇地看著,對蘇穆贊道“爸,您這酒不錯啊”
蘇穆有些得意“老張在易門酒廠當廠長,他讓我幫他幾篇文章,關于酒文化與本土融合的那種,都五、六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去酒廠蹲了兩個多月,采風,寫出一部中篇。出版以后老張拿去做他們酒廠的鎮廠之寶,我這邊又申請了省宣傳部當年的文化精品項目,也批下來了,算是名利雙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