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玩過《太閣立志傳》,感覺張立根的情形跟這個差不多。這人表面上看起來老實,實際上很有心計。當年兩萬多的巨款被鄭千山騙走,他沒去派出所舉報,就是怕被連帶著進去。而且那時候的政策法律跟現在不一樣,說不定這筆錢被當做賭金沒收,張立根就真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陳信宏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張立根這些年一直在村里默默無聞,其實是在等待機會報復鄭千山?”
虎平濤攤開雙手:“說不定他早就跟何玉仙謀算好了。何玉仙之所以在那個時候主動嫁給鄭千山,就是為了謀奪鄭家家產,順便以合法合理的手段,拿回那兩萬塊錢。”
陳信宏皺起眉頭:“這怎么可能?”
“萬事皆有可能。”虎平濤認真地說:“在很多人看來,“愛情”這個詞是可以出賣的。張立根喜歡何玉仙,他也的確為此付出了努力。可他很貪心,在賭桌上輸光了一切。何玉仙呢,表面看似人畜無害,實際上也是個貪心的女人。她之所以愿意和張立根在一起,喜歡只是次要原因,主因是張立根老實,容易控制,叫他往東不敢往西……我估計他們倆以前好的時候,摟摟抱抱甚至越界的事情沒少干。諸位,那時候可不比現在,男女關系沒那么開放。在街上手牽手都會被糾察隊抓起來,以“流氓罪”論處。”
“然而何玉仙就那么做了。不是膽子大,就是真的傻。”
廖秋搖頭道:“她可不傻,她是真的很聰明。不過小虎啊,你說張立根在等待時機……證據呢?”
虎平濤坦言:“我沒證據,可是從目前掌握的線索和整個案件走向來看,張立根的確是隱忍不發。”
“背著丈夫睡人家的老婆,這是什么行為?而且不止一次,這是活脫脫的給鄭千山腦袋上種草,何玉仙還生了張立根的兒子……何止是幾根草啊,根本就是一片大草原。”
“鄭千山偏偏還毫無察覺。我覺得這事兒要分開來看:第一種情況,鄭千山早就知道張立根與何玉仙之間有貓膩,可他沒說沒管也沒問。他可能是個在這方面很看得開的人,只顧著自己在外面吃喝玩樂,反正娶何玉仙這個老婆是為了面子,事后對鄭千山也毫無影響。”
“第二種,鄭千山是真的呆,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蒙在鼓里。”
“無論是哪種情況,張立根都達到了報復的目的。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
“所以說,千萬不要欺負老實人,老實人都很危險。”
“再說何玉仙,我是真的很驚訝,一個農村婦女,竟然謀劃得如此詳細。她處心積慮更換鄭千山的常用藥物,甚至對人心的掌控也非常透徹。如果不是張立根現場把控能力糟糕,急急忙忙想要脫罪,把王浩坤和孟輝拖進來,這案子根本就無法查清。”
“這倒是。”陳信宏點了下頭:“王浩坤和孟輝還沒到現場,麻將館里的人就沖出來拽著他們不放。如果當時他們的反應慢一些,只說鄭千山被嚇死,跟咱們沒關系,說不定何玉仙他們就逃過去了。”
“是啊!說起來都是“貪心”兩個字鬧的。”廖秋冷冷地說:“何玉仙眼睛里只有錢,她想趁著機會,訛咱們一筆,沒想到把她自己給坑了進去。”
虎平濤轉向廖秋:“廖哥,這案子會怎么判?”
“應該是故意殺人。”廖秋回答:“考慮到鄭千山早年的賭博涉及故意欺詐,法官可能會酌情在責罰方面予以減免。但入獄服刑是少不了的,尤其是主犯何玉仙……唉,都這個歲數了,還稀里糊涂做這種事,她兒子女兒以后在村里日子難過了,說不定過幾年還得到監獄里給她收尸。”
廖秋隨即轉向虎平濤:“丁胖子在這件事情上幫了咱們一個大忙。回頭好好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