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蕊緩緩地說“我明天就去公司辦離職手續。”
虎平濤對此表示贊同“這樣做是對的。遠離不善之人。”
蘇小琳是個熱心腸,她對從蕊說“你也別急,回頭我幫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企業。你知道的,我在商務廳,跟企業接觸很多。”
從蕊笑了“行,那就拜托你了。”
回到家,蘇小琳心中的熱情仍未消散。
她摟著虎平濤的胳膊,半撒嬌半認真地問“剛才在包房,我把徐玲壓在桌子上的時候,我還擔心你會出來制止。”
虎平濤笑著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當面罵你,別說是你了,連我都想揍她。”
蘇小琳忽閃著長長的睫毛,不解地問“你不是警察嘛我這樣做,是不是屬于以暴制暴”
虎平濤點了下頭“法律不外乎人情。執法也要看具體情況。說實話,我是真的很想把徐玲抓起來,問題是她的那些行為只是口頭上說說,誰也沒有證據。何況丁健、尹麗還有從蕊在場,你只是抓住徐玲的頭發,給了她臉上一巴掌。她辱罵你在先,你下手也很有分寸,沒有造成身體傷害,兩相抵消,也就算了。”
蘇小琳笑了“搞了半天,你這是拿我當反面教材啊”
夫妻倆平時都喜歡開玩笑。虎平濤推開蘇小琳的胳膊,轉身向前走了兩步,轉身面對她,嚴肅地說“我是正義的使者,我是不可戰勝的希曼。”
蘇小琳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捂著肚子笑個不停“那我是什么希瑞”
虎平濤嘆了口氣“你這種搞法就不好玩了。希曼和希瑞是兄妹好不好。這算什么”
蘇小琳笑了半天,好不容易緩過來“剛才在包房里一鬧,我也沒吃好。正義的希曼哥哥,要不你幫我煮點兒稀飯吧”
虎平濤卷起衣服袖子,轉身往廚房走去,邊走邊問“要不要加點兒料”
身后傳來蘇小琳甜甜的聲音“好啊煮皮蛋瘦肉粥吧”
入秋了。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海鷗第一次從西伯利亞遠道而來,駐足于滇池這個高原湖泊,從此候鳥們在此安家,成為省城冬季最具特色的景觀。
翠湖、海埂大壩、盤龍江沿岸這些地方每天早上都有人喂海鷗。以前用的是大多是面包和餅干撕碎了投喂,后來在政府引導下逐漸變成了鷗糧。這玩意兒對海鷗來說味道很不錯,只要有人大把撒出去,水面上“呼啦啦”頓時飛起成片的白色精靈,圍繞著你歡呼、雀躍。
這個星期譚濤休息,輪到虎平濤值班。
比起北方,滇省省城的秋天只需要一件毛衣,甚至更薄的衛衣也行。頂多就是一月二月稍微氣溫較低,但最冷的時候也很少跌破零攝氏度,極少下雪。
派出所宿舍里用不著生爐子。不過天冷對人體生理還是頗有影響,包括虎平濤在內,所有人都貪睡,尤其是清晨的那半個小時,熱乎乎的被窩簡直就是上天賜予人類最好的禮物。
被孟輝從床上叫起來的時候,虎平濤揉著眼睛看了一下擺在床頭的手機凌晨五點二十二分。
雖是值班,但夜里的案子少,大伙兒輪換著休息。和衣躺在床上迷一會兒,總比趴在辦公室桌上打盹強。
“大清早的就有人報警真是的。”虎平濤一邊側身坐起來,一邊打著呵欠發牢騷“好好呆在家里睡覺不行嗎唉”
說歸說,該做的工作還得做。
他坐在床邊彎腰穿鞋,順便問孟輝“哪兒報的警”
“正和小區。”孟輝遞了一根煙過來“一一零指揮中心那邊說是噪音擾民。”
“噪音擾民”虎平濤接過煙,塞進嘴里,站起來邊往外走,邊掏出打火機點煙,疑惑地問“一大早的就噪音擾民該不會是廣場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