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真人立于其后,卻是須發花白,一襲黑色道袍,頗有道骨仙風之感。
廣南王太妃虛迎兩步,只面帶微笑,揚聲道:“貴客遠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那畢彥倒也不擺譜,往前兩步,抱拳躬身道:“在下畢彥,問廣南王太妃安。”
廣南王太妃側身避過,笑道:“不敢當,老身寡居婦人一個,當不得國師如此大禮。”
畢彥十分恭敬道:“老太妃巾幗不讓須眉,世所景仰,今日親見,三生有幸。”
廣南王太妃并不愿與他過多寒暄,便指了太虛真人道:“這位萬壽觀太虛真人,得知貴國王子傷重,特親自來迎,殿下如今怎樣?”
畢彥立即收起笑容,躬身抱拳道:“多謝真人,殿下便在后頭車上。”
太虛真人側開身,卻無虛禮,直接道:“路上人多眼雜,不妨先進觀中。”
畢彥垂首道:“但憑真人安排。”
太虛招手示意跟在后頭的道恒和道齊,兩人立刻上前,領著眾人,往觀中左側最遠那處,最大的一座客院過去。
太虛真人看著隊伍緩緩走動,又對畢彥說道:“國師旅途勞頓,不妨暫去歇息一二。待殿下稍事休息,貧道再過去看診。”
說著又指了指道恒和道齊道:“那是貧道的兩個徒兒,道恒和道齊,國師在觀中若有何需求,盡管遣人去找他們便是。”
畢彥忙道了謝,又看向廣南王太妃道:“多謝老太妃相迎,待在下處置好殿下事宜,再來上門拜謝。”
廣南王太妃心中非常清楚,畢彥是一定會先去見了六哥兒,才會讓觀中著手治病的,點頭道:“實是應有之義,國師不必如此多禮,這便先行別過,改日老身再專門去探望殿下。”
畢彥又辭了冷俊嵐,緩步跟上隊伍,往客院去了。
廣南王太妃招了冷俊嵐,跟著太虛真人一起,進了萬壽觀中,往藥院后頭那處花廳去了。
廣南王太妃和太虛真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冷俊嵐,見他雖年輕,面對畢彥和旌國王子這樣一行人,卻是行止有度,不卑不亢,俱都心生好感。
廣南王太妃抬手示意冷俊嵐坐了下來,待得觀中童兒送上茶水,才笑道:“冷大人辛苦了,老身借花獻佛,便借萬壽觀這處圣地,請你用一杯茶水。”
冷俊嵐忙站起身躬身行禮道:“不敢當,本是下官分內之事,當不得老太妃這句辛苦。”
老太妃笑得極是爽朗:“冷大人快坐,不必拘禮,請你進來,原是想問問你,這一路,依冷大人看,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冷俊嵐依言坐了回去,想了想才道:“請恕下官眼拙,倒沒看出什么不妥之處。只有兩個地方,下官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