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的手松了,張生轉過身來低頭看著,小喬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他,兩個人又滾到了床上,直到都筋疲力盡。張生仰面看著天花板,感覺渾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就像是鮮血流盡,他試著用手指在床單上寫字,發現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無能為力,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天花板上一只飛蛾爬過,留下淡淡痕跡。
他還以為,贏了鏡魔張生,小喬就是自己的了。
早上的時候,小喬早起,給張生弄了吃的。張生覺得心疼,純粹的身體反應,就像是死掉的人還不肯死去,執著地要抓住什么。
他知道這對自己無益,可哪怕他是三等游騎兵,也無法釋懷,反而深陷其中。
他來到這個時代,經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小喬把他從李飛煙那兒帶走了。小喬成為了他在這個時代的錨點,讓他不至于漂泊如萍。
小喬貪心,喜歡被愛的感覺,他也一樣。
“今天你想做什么?”張生問小喬。
“曬太陽,躺著,你在身邊。”
“燕京城沒沙灘。”
張生晚上和小喬分開時餓的不行,已經吃過晚飯,可他一整天都和小喬在昆明湖上隨波蕩漾。看著小喬進了門,張生直接在附近的麥當勞買了漢堡,冰激凌。
張生吃了六個冰激凌,才等到他的漢堡。拿著三個漢堡出門,張生邊走邊吃,吃到自己有些哽咽,用可樂都順不過來。他的身體一定是愛著小喬的,至死不渝,那他的靈魂呢?也許已經不能自拔了,所以才如此低落。
鏡界時間能治療一切,可治不好他現在的感受。
張生蹲在路邊,用力地吃最后一個漢堡,吃得淚流滿面。他買到了房子,弄到了錢,有了修煉的法子,可卻不得不和小喬分開。
就像是趙汗青,再辛苦努力,都敵不過貧窮。
他能怎么辦,那是小喬的父母,不是妖魔鬼怪。如果是怪物,他還能拼了一條命,把小喬搶過來。現在他不能打打殺殺,也不能把小喬爹媽綁了。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小喬的父母不反對他們繼續聯系,就好像很開明一樣。
他們擁有看上去的自由,沒錯,小喬只不過是變動工作,去了南亞,他依然可以電話或者寫信,甚至視頻。
然而張生相信,小喬父母肯定不止是為了分開兩人那么簡單,他們還會安排其他的事情要小喬做,讓小喬遠離故土,又沒有什么時間思考和他之間的事兒,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接受這樣的分開。
相比廢土末世,這手段多了溫情,可結局沒什么不同。
如果小喬父母拿幾百萬過來,拍在自己的臉上,讓自己離開他們的女兒。這樣張生還能說:我不要你們的錢,你們看錯人了。
可他們現在的態度是——張生這個人還不錯,可以和小喬約會,但是不能結婚。
貴族式的思維,讓張生無可奈何。
一輛大切諾基在路邊停下來,張生抬頭,看見火紅的光點在閃動,就像是鏡界走廊里那怪物的眼睛。
“你有沒有無可奈何的事情?”張生坐在車上,問李飛煙。
“有啊,弄不動領導。”李飛煙開著車,在空蕩蕩的路上飛馳,呂籍的報告寫的很好,上面非常滿意,她沒有說出孟飛驚精神力逃竄的異常,皆大歡喜。誰都沒有責任,上下都受到表彰。
“小喬要走了,真是草蛋的世界!”